子里半圈,灯光温暖又暧昧地随之打转。
一切毫无异样。
之南慢慢起身,颤抖着手抹掉脸上的泪,从眼角到下巴,然后打开流苏手袋。
她恨,却没法恨:她恨不能把唐文成,把唐家,把一切罪魁祸首全送进监狱。可现实却是官官相护,同在一个北京城,她连碰都碰不到。
胸腔仿佛有只大手死死拽住她,她越痛,手上动作便愈发井然有序,从乳液到喷雾,到水水嫩嫩的口红。
“护肤品永远能给女人第二张脸,所以要好好利用哦。"这是潘篱曾经对她不说的。
之南出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才不过半小时,跟狐狸一样俏皮的眼尾,小巧挺翘的鼻突。一模一样的好看,可却有什么天翻地覆。
她不由得再次想起陆一淮说的那句话一-毕业就结婚。
想着想着,她心里一酸,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沿着走廊往正厅走的时候,陆一淮已经几条信息连环call,问她怎么还没来,不是想看烟花秀,再不来没了哦。
[之南]不要催我啦,马上就来。
刚过转角,却有人早等在了那里。
彭越站边上,笑意盈盈看着他。
之南视线从他脸上一秒掠过,正要绕道。
他突然出声:“林小姐,可以匀出点时间和彭某聊一聊吗?”
之南步伐一停,平静地转向他:“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应该没什么和你好聊的。”
话音一落,彭越轻轻一笑,取出张照片在手里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