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男人停顿片刻后,唇角弯了弯,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深意和试探。

他低头更近地看着少女的眼,如梦呢喃的声音彻底钻入她耳里--

“而且......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歌词的原话,从他嘴里出来,带着足以令城墙轰塌的倾然自喜。

之南呼吸微停,后背突然生起一股不属于她的酥

麻。

仰头对视,她看到细碎额发下,他深黑瞳孔亮得发光,映着她的眼。

一五九,她是谜底本身

夜晚九点多,城市灯火莹莹,正值闹市。

一拨拨的人推开便利店的门,冷空气无声在店里流淌席卷。

温时凯端着两杯豆浆走到休息区时,少女正对着窗外发呆,黯沉模糊的玻璃窗上倒映她被口罩盖住大半的小脸,一双眼睛发光却疲惫,在额发松散的映衬几分狼狈。

“还好吗?”他将豆浆递了过去。

这动作让之南侧身看他,有光在他鼻梁落下一片阴影,浅棕色瞳仁里在催人欲睡的便利店里给人迷幻朦胧之感,淡淡的等待充斥期间。

“谢谢。”之南接过。

她正准备放在嘴边,唇上触及的一层薄膜让她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

她现在还戴着口罩。

满脑子都是连胜狂追不舍的惊恐和慌乱,她竟然现在才发现。

豆浆沿着纸杯幽幽传到手里的温度变得烫手,之南盯着指甲盖大小的杯口,有些回不过神。

她当然不会认为温时凯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类。 66推文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认识她--认识戴口罩的她穿背带裤的她,甚至在景区无意撞上他后背的

她。

他早就发现了,枉她还自作聪明!

这下之南抬头不是,低头也不是;摘口罩自掉马甲,不摘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眉心懊恼地蹙了一蹙,只有指甲在豆浆杯上轻轻抠来抠去,悄无声息昭示她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少女撒谎一流,藏住小尾巴的本事倒差了些。

看她垂眸紧紧盯着豆浆杯,像是在思考什么高深莫测的哲学。

温时凯唇角难得地弯了弯,弧度很明显,但没去戳破。

只侧身懒靠在墙上喝了口豆浆,喉结在冷白皮的颈部滑落,有几分难言的性感。

还是之南先开口:“我先回去了。”

温时凯侧头看她。“他--”

看出他要说的,之南摇头:“这里已经过江,他应该不太可能会到这里来。”

关于连胜她不欲多说,温时凯也不问,把人送到家门口也没什么可做的。

他指腹沿着杯壁摩挲,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之南已从高脚凳滑站下来,走到门边时停下。

侧过身,正对上温时凯的眼。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这次比拿豆浆时多了真心和诚恳。

透过漆黑发亮的眸子,彼此已是心知杜明,她对他礼貌笑了笑,茶色瞳孔却是星星眨眼的疲惫,“今晚,真的谢谢。”

连胜就像是她的阿喀琉斯之踵,轻轻一碰,理智冷静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若是没有温时凯,之南不敢想象。

至于其他--如何报答;或是如何掩住她在他那里不堪一击的马甲;包括在酒吧那一幕,他在舞池上意味不明的目光和话语。

放在平时,她只怕会加倍挑逗或找面子赢回来。

可现在,她很累。

便利店的门“嘎吱”一声打开,冷空气钻缝而入,再重重关闭。

厚重氤氲的玻璃门将她背影渐渐吞并,只剩个模

糊依稀的轮廓,树影摇曳,剪至虚无,在黑暗里飘飘渺渺。

温时凯背靠墙上,长腿交叠,侧目看着。

不知怎么,他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