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尝不明白这段感情里是她一直在强求,是她想尽办法步步接近,是她软硬兼施,处处防备。

可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好到她早已当真,为什么如今要来告诉他这些?

男人已走至门边,强烈的不甘愤恨让她嘶声诅咒:“陆一淮那是你兄弟的女人!”

她眼泪哗哗地掉,冷声,“你永远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这尖锐的一句让男人脚步蓦地停驻,似刺骨的风狠狠在心上刮过,扯起一阵疼。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近凌晨一点,铺着真丝地毯的走廊脚步声若有若无,光线暗淡,墙壁上花纹繁复,想电影里转场的序幕。

陆一淮沉默走着,记忆仿佛从回那天,休息室里,少女醉在他身下,哭得跟个花猫一样缠着他。

“他们都想要百般羞辱我,江廷,你是前十八年里唯一对我好过的人。”

你的以后还很长。

“陆一淮知道了会把我赶走的。”

他不会。

“他会报警来抓抓我,羞辱我。”

他不可能。

因为。

陆一淮闭上了眼,眸底翻腾的情绪被他悉数隐忍下去,连同那丝扯疼一起。

因为,他喜欢你啊。

八十六,江廷冷待

江廷今晚不太对劲。

近凌晨,喧嚣退却。酒店中庭内,黯淡光线一圈一圈沿着白色地砖打转,晃得之南有些头晕,正如晚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时的她看了两圈名人演讲,-看时间十一点过了,便准备去隔壁书房催江廷那个工作狂睡觉。

“既然决定走这一步,他早该想到后面一”随着房门被她推开,探出脑袋。冷硬的男声戛然而止。

江廷抬眸看她一眼,很快便垂下去。

他坐在书桌旁,戴着蓝牙耳机似乎在开视频会议,眉心微蹙的严肃样和之前无异,估计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等人关了电脑之南才往他那边挪,他仍未抬头,她小碎步往他那边踱,跟棵行走的小青藤。

“江先生,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小手扯扯他的肩膀料子。

那时的之南本该有所察觉,多年来的看人脸色让她早学会是审时度势,只是在江廷身边这段时间实在太过自由,男人纵她教她,最大程度地予她尊重。

她渐渐遗忘了骨子里的本性。

之南攀着他的脖子摇啊摇,撒娇: “听说熬夜人会老得特别快,特别是像你这种看起来四十多一”

下一瞬,男人扭过头来,近在咫尺的对视,他冷看她一眼:“手放下去。”

之南愣住,没明白。

“手。”

他再重复了一次,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胳膊,那眼神含义匮乏,可却莫名让之南感到周身发凉。

她“哦”了一声,悻悻然往下缩,他已起身离开。

“江..江先生。”

江廷扭头,叫他的那人眼睛跟黑葡萄一样巴,巴看着他,绞着手有些无措拘谨。

他视线往下,她细滑嫩白的脚Y子仍光秃秃踩在地毯.上,说了多少次都没有听过,每次被凶得嘟嘴眼睛红了一圈,下次又照样会犯。

像是故意的。

像是..缺爱的丫头在用这种小事求关注。

“你去哪啊?”之南小声说,“...你不睡觉了吗?

刚才冰封的一-声训斥,她已是不敢再靠近,手指在桌角抠啊抠,埋着脑袋又忍不住悄悄看他。

仿佛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却不敢明问的小孩。

江廷看着,不知怎么,心上有-丝撕裂的感觉。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姚峰他们几个说这丫头活泼好动,对新事物充满好奇,整一个乐天派,煞是有趣。

可只有江廷知道她有多小心翼翼,他放纵几分,她便依赖乖巧顺杆往下,他稍稍划清界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