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偏瘦的少年,五官俊秀,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好?看,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透,但是当你深深的注视,你又会觉得里?面深不可测的像深潭一样。

少年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衫,身姿挺拔,虽然偏瘦,却有一种,坚韧的气质来。

我知道,如果娘在,肯定会说这是谁家的翩翩少年郎?

如果父皇在会说,不及朕十分之一,阿瑜什么时候去治一治眼疾?

然后两个人就会拌嘴。

其?实我知道父皇是故意的,他总是想方设法引起娘的注意。

上朝的时候会特意点了娘询问,时间久了,大臣们也?看出来了。

两个人每天在朝堂上唇枪舌战,下?了朝堂在我前面争来争去。

很多人让我来促成娘和父皇。

但我总是会想到爹爹,爹爹会不会难过?

这些年大晋朝治理的越来越好了,虽然两个人总吵架,但是政见总是会被娘牵着走。

父皇很喜欢满足娘的夙愿。

老百姓的赋税减了又减,鼓励商贩,鼓励出海,父皇带我入宫的时候,我记得老百姓还穿着麻衣,但是等我渐渐长大,出入宫廷的时候,他们已经?有棉衣可以穿了。

娘做了很多事情,其?实一大半的时间她就在外面游走,那?时候我就会去城墙外等她,然后看到晒黑了的娘亲,笑着抱我。

父皇其?实也?想来等娘,但是有太多人盯着他,我知道他换了寻常衣裳藏在我后面的门洞里?。

我15岁生辰的那?一日,朝廷终于开了女科举。

其?实这个时候男女之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子紧张,因为朝廷里?冒出了很多有能力的女吏。

父皇把我带上朝堂,让我钦点了那?一届的状元郎。

那?是一个略有些年纪的女子,不算好?看,一双手都是茧子,但是神采奕奕,目光晴朗的让人钦佩,

这个人从小?就以神童之称而,鲜少有问题难住她。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女子总是要艰难一些,她嫁人和离,和家中断绝关?系,种种都是被人诟病的事情。

但是她为了朝廷百姓做了很多事情,在成为状元郎之前,她是娘最得力一个下?属。

楼下?的少年朝着我笑,朗声说道,“阿青是不是你?”

他身后走过了一个熟悉的男子,我的眼眶被打湿了,气鼓鼓的喊道,“爹爹!你是不是把女儿给忘掉了?”

男子穿着一袭道袍,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态, “怎么会,爹爹不是回来了吗?”

“这是给你的礼物?。”

我看着他手中的泥人娃娃,想起来,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

爹爹惊呼,少年郎惊慌失措,我得意的抿嘴笑,最后我们三个叠成一堆。

爹爹本想抱住我,少年郎又想把自己当肉垫,我怕压着他们轻轻的往旁边撤了撤,被爹爹一拽,三个人叠在了一起。

最后我们三个人哈哈大笑,我觉得这日子变的有趣了起来。

娘出来跟爹爹打招呼,我们一行五个个人进了食肆的包间,那?是只有娘和我才能呆的地方,从没有对外用?过。

娘和爹爹单独在里?面的小?房间里?聊天,我和少年郎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我现在叫杜福。”

我说,“这名?字可真难听?。”

杜福无奈的说道,“父亲说这一个福字,拉长了我的寿数,如何也?不肯给我改名?了。”

我哈哈大笑。

我觉得那?个曾经?我熟悉的他又回来了。

我们在一起谈诗词歌赋,谈所有我们感兴趣的事情,我每次跳跃的思绪,他都能精准的抓到,他匪夷所思的梦想我都觉得情有可原。

直到有一天父皇严肃的问我。“谁都可以,他不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