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一眼,一种奇怪的窒息感在四周蔓延,太子妃的目光渐渐露出几?分慌乱来,她忙垂下眼睑来,挡住了眼中的思绪。

杜颢玉有些奇怪,但?是?他也没有多想,马上就接着说道,“这件事牵扯到小女身上,还请娘娘在陛下前面美言几?句。”

话是?如此客气,但?是?杜颢玉的神色却全?无求人的样子。

太子妃自然听明?白了,这是?杜颢玉怕自己给他女儿穿小鞋,这才急急火火的过来警告她,虽然隐去?了刚才的惊惧,但?是?也有些酸溜溜的,“木大?人可?是?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呀。”

杜颢玉警告道,“娘娘,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太子妃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她当时慌的不行,生怕杜颢玉抖搂出自己的过往,甚至想过杀人灭口,谁知道杜颢玉却是?为了姜瑜而来。

两个人狠狠的争吵了一顿。

原来杜颢玉早就在进京的时候就认出了她,却并没有相认,直到发生了那件事,杜颢玉就怒气冲冲的找了过来。

杜颢玉当然没有证据证明?,姜瑜在宫中受辱的事情跟她有关,但?杜颢玉语气却十分的笃定,仿佛这件事,他如亲眼看到一般,只狠狠地?威胁太子妃说,要是?姜瑜那边再出个什么事情,到时候别怪他不顾年旧情。

到了如今,太子妃当然不在乎杜颢玉,甚至想过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看着曾经和自己恩爱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杜颢玉,另一个则是?太子,两个人皆是?为了姜瑜出头,自然憋着一股气。

别说,如果今日杜颢玉没有过来,太子妃还真想把脏水泼在杜青身上,一举二得?,何乐而不为?

杜颢玉见她这般作态便是?猜出七七八八,终归是?忍不住说了一声,“你如何变成这般摸样?”

犹记得?曾经,太子妃是?何等一个高洁的女子,即使是?两个人日子过的贫寒交迫,但?是?却没有一丝抱怨,每日里都是?笑吟吟的,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用简陋的陶盆盛饭吃,也丝毫不见不耐烦。

两个人都爱读书,墨汁用完了,就用树枝在雪地?上写字,看谁写的又快又好。

太子妃的字娟秀清丽,笔致温婉,他的字洒脱随性,笔走游龙,两个人字对应在一起,居然是?十分的登对好看。

那时候杜颢玉就想着,人生能得?如此娇妻,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见到太子妃之?前,杜颢玉对她一直心存愧疚。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太子妃突然间勃然大?怒,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想起自己曾经忍受的一切过往,“太子被贬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京城,父亲多番让我?向妖后?低头,但?是?我?能吗?旁人不会说我?是?因?为形势所迫,只会说我?是?个趋炎附势之?辈,不是?守贞之?女。”

杜颢玉蹙眉。

“在寺庙里,我?每日里过的惶惶不安,谨小慎微的,不过就是?想要活着而已,结果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只能逃入山林。“

“遇到了你,我?还当苦尽甘来,谁知道你却是个自命不凡的酸文?人,不仅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只想着我?每日里跟着你过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你可?知道,因?为洗衣裳,手?上都长了冻疮!”

“当初说什么一生一世,不过转眼就娶了表妹,那孩子和我?们皇长孙又是?差几?岁?”

太子妃这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更何况,杜颢玉早就看过她更狼狈不堪的样子。

杜颢玉却不为所动,满目讥讽,“你要是?坦诚的承认你吃不得?苦,我?倒也高看你了,这世上的事情本?就两难全?,你却想要名?利双收,既不得?罪妖后?,还想留个忠贞的好名?声,最?后?不得?已吃了苦,却好似所有人都对不起那般。”

“当初我?收留你的时候,难道就没讲明?我?的处境?你但?凡还有更好的去?处,还会委屈的跟着我??要真正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