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赶不走的,就是梁南絮。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只知道面无表情地跟在嘉乐旁边。嘉令承不让他进屋,他就缩在外面的躺椅上躺着,像是扎根在她身边。有一次他回得晚了,看到梁南絮站在嘉乐的床边,低头看着她,像是要亲吻她的眼睫。
嘉令承推开门,他就抬眼朝他望去,眼神及其凉薄,他的刘海遮了一点眼,那种阴郁的感觉格外熟悉。嘉令承福至心灵,想起以前见过这个人。
居然是他……这个小崽子,高中时就知道引诱嘉乐早恋,末世后居然还跟在她身边。
*
“你要见他吗?”嘉令承问。
嘉令承的描述不是很清楚,像是一个她不太熟悉的人。她想了想,一个赶不走的朋友……这个描述,不会是梁南絮吧。
出于这个考虑,她还是让嘉令承把他叫了进来,高挑的男人冷着脸进来,看到嘉乐的一瞬间,他脸上的冰层就全部融化了,他眼泪汪汪地盯着嘉乐,低声说:“嘉乐……你醒了。”
他好像想去嘉乐旁边抱抱她,被嘉令承不动声色地拦了一下。
嘉令承看着这人出色的变脸技艺,心里想还真会演,之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嘉乐,”梁南絮站在一臂远的地方看着她,说,“我一直,在等你。”
可怜的大狗,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低眉顺眼地看她。嘉乐想到那天晚上承诺他会很快出来,心里有点愧疚,她看到梁南絮额头有一道伤痕,坐起来,冲梁南絮伸手,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梁南絮看了一眼嘉令承,可怜兮兮地说:“不怪哥哥,是,我自己弄的。”
嘉令承:……
他当时心情不好,赶梁南絮走的时候手段有点过激,但这小子会咬人的狗不叫,下手也没比他轻多少。现在居然到嘉乐面前卖惨来了。
以前只有他用这招陷害别人的份,哪想到风水轮流转,被这小子还摆了一道。
嘉令承笑了一下,靠在墙边,无辜地说:“那时你正在昏迷,他不顾你的安危硬要闯进病房来,我只好用了点手段。”
梁南絮垂下眼睫:“嘉乐,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他像是不敢靠近,实际上是被嘉令承拦着站在床边两米开外,像是个受气包一样说:“哥哥,一直说我很脏,不让我进来。嘉乐,我不脏的。”
嘉令承听见他喊哥哥就烦,他皱眉,说:“不要喊我哥,我妹妹只有一个,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喊我哥哥的。”
嘉乐坐在床上,被迫看了五分钟的大戏。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空气中火药味很足,要是两个都在这,没准一会儿就要打起来了。
她委婉地说:“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嘉令承看了她一眼,走过去。他用指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嘴唇很自然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他纵容地叹了口气,低声说:“……别和他说太多话,我会嫉妒。”
他一走,梁南絮就蹭到嘉乐床边,他蹲下来,没看她,一开口就是控诉:“……你骗我。”
一会儿是多久?太阳升起落下,地球一圈一圈的转,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所有人都在向前,只有他每次见到嘉乐,都被她困得更深。
“是你先骗我的,”嘉乐伸手碰了碰他额头的伤口,怪物断了手都能马上好,哪里会怕这种小伤,她问:“梁南絮,你那时候说不喜欢我,是不是骗我?”
怪物僵了一下,没有说话。他不愿意承认已经恢复神智,嘉乐也乐得陪他再装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梁南絮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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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嘉乐要洗澡,梁南絮自告奋勇来帮忙,他身上的旧衣服扔了,露出腹部很结实的肌肉。浴室里开了暖风,嘉乐开淋浴喷头的时候水溅在他身上,水珠从他的胸口向下滑,没入清晰的人鱼线下,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有意向嘉乐展示自己的宽肩窄腰,线条清晰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