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社当时就是看上卿临这张脸,这实在是太贴角色了。

沈绪之也是,眼睛完全就粘在卿临身上了。

在他的印象里,卿临一直都是一头乌黑的短发,没想到银灰色的发色也会如此适合他。

就是太适合了,感觉碰一下就要碎掉了。

郭社给卿临讲戏。

这场戏是在工厂里,阳呈茂偷了老板的钱正准备跑时,被叙白看到了。阳呈茂拽过叙白的领子威胁他不要搞小动作装作没看见,然后甩下他跑了。

“你先看一下剧本,因为叙白是个哑巴,所以没有台词,你就大概了解一下剧情然后顺一下过场就好。”郭社说。

卿临仔细看了一遍剧本,不长,其实是很简单的剧情。

“觉得怎么样,来一遍?”郭社说。

片场里热热闹闹的,一下子就围上了很多人。

卿临完全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觉得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聚在他的身上,还有这么多机器对着他,实在是不自在。

沈绪之活动了一下手脚,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卿临。

他其实也有点放不开,一想到等会他要拽着他喜欢的人粗暴的骂,还有推倒他欺负他,就有点放不开。

不过为了给卿临留下一个认真工作的好印象,沈绪之深呼吸了一口,投入了阳呈茂的状态。

走了差不多三遍流程,这场戏开始拍了。

阳呈茂闯进机房。

最近工厂盗窃案严重,一直都没有抓到凶手。

天色渐晚,夕阳落幕,阳呈茂溜进老板的房间,接着三溜子给的密码打开保险箱,偷拿了钱。

打开保险看到那么多红色的钞票时,阳呈茂觉得自己手都在抖。

他急切地把钱塞满口袋,匆匆地关上门,转头出去就看见站在外面的叙白。

阳呈茂早就听说过工厂里有个哑巴。他不会说话,谁都可以骂他打他。

现在,那个哑巴安安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看着阳呈茂

“草他妈的……”阳呈茂骂了一声。

叙白没有说话,当然他也不会说话。他眼神那么随意地飘过,轻轻落在了阳呈茂口袋露出的钱上。

阳呈茂哆嗦地把钱塞进口袋,直接上前一大步拽住哑巴的领子,把人摁到墙上,面目狰狞。

他满是怒气,本想警告他别说出去,但突然想起来,叙白不会说话。

阳呈茂稍微松了口气,嘲讽道:“对,你他妈就是个哑巴,也说不出去。”

叙白似乎没有其他情绪,没有任何动作。

那双眼睛空洞,大胆而放肆地盯着阳呈茂,并没有胆怯或者害怕,就像一个木偶,眼里甚至有些怜惜。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半毫离开看着阳呈茂的眼。

阳呈茂突然心慌。

密密麻麻的思绪爬上,堵在心口,摩挲着每一寸,逼得人想逃离。

他猛地一推叙白,把他砸在地上,慌张而恶劣地说道:“要是你他妈敢有其他的动作,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叙白的眼在这时候也没有离开阳呈茂,他一直注视着他,直到那个人跑到光影外。

片场安静。

大家似乎都看呆了,直到沈绪之走回来,郭社才喊了一句“卡”。

沈绪之跑过来把卿临从地上拉起来,问他有没有摔疼,卿临摇摇头说没有事。

但现在是不是太安静了点。

卿临咽了口口水。

郭社问上前卿临:“你刚刚为什么这么演啊?”

“啊……”卿临抿了抿唇,说,“我看过《柴怜》的原著,刘静武老师对叙白这个人物的设计其实就是来辅助阳呈茂的。叙白虽然是个哑巴,但他本质上是个松驰感很强的角色,他不会说话,但不代表他软弱。”

“叙白被堵被威胁,但其实全程在害怕的都只有阳呈茂,叙白在这里只是一个刺激罢了。编剧在设计时没有给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