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昼脸色一白,渐渐松开林映水的手,胸膛不住起伏。
林映水及时抽身离开,上了轿子。
只听身后之人咬牙切齿地唤她。
“陆水秋!”
林映水抬手松开轿帘的时候,淡淡回头看了一眼。
隔了些距离,她居高临下望去,谢如昼发丝微乱,袖衫微垂在地,袖间血色悄然蔓延,长剑被挥开,斜插在地上。
他压抑地盯着她。
其实谢如昼这模样委实狼狈,只是因为眉目间的阴鸷而掩去了那份虚弱。
他若肯示个弱,说几句软话,定能叫林映水心中愧疚难安。
偏生少年心高气盛,放不下身段,脸皮极薄,惯来不会对她说什么好话。
帘子放下,林映水出声对车夫道:“劳烦走吧。”
见主家争吵,车夫装聋作哑,听林映水这句简直如蒙大赦,赶紧驱车离开。
谢如昼看着远去的马车,身形微微一晃,强撑着站直了。
“公子!公子,你跑出来做什么?快,咱们快回去医治医治吧,公子你这身上的伤这般严重,可耽搁不得……”
随从追了出来,瞧见怔愣在原地的谢如昼,连忙搀扶着要带他回去。
谢如昼呛咳一声,伸手一抹唇,掌心便淌出杜鹃似的血色。
“公子!”随从惊叫道
他抿了抿唇,放下手去:“无事。”
比起这几日叫人探查京城出行的村民夫妻,确认遍无所获的心神大乱。
这些伤都算不得什么。
陆水秋,你好像在骗我,根本没有逃出城的夫妻。
还是说,你根本是在骗我,那天分明是你?
谢如昼闭上眼,不要随从搀扶,脚步凌乱地自行走了回去。
“殿下,且慢。”
越戎正要回程,聂岚青却独自找来,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