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窈要难过死了,刑越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她不好,动不动就凶她。
她想下车,车门没推动,哭的抽抽噎噎,还故作厉声:“开!门!”
现在凌晨近乎两点,外面漆黑一片,为数不多的路灯还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就阴森。
刑越听着旁边的哭声,一时也茫然,她只是想送步窈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样。
“你羞辱我,你还哭……”她语气不足的说道。
步窈马上提高分贝:“是你先开始的!你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好像我是这个世界上你最厌恶,最憎恨的女人!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说要考虑和我复婚?我那么认真……你这个骗子,你明明就很讨厌我……”
她越说越委屈,刚刚还克制着,现在是彻底克制不住了,眼泪决提,肩膀抽搐。
刑越无措:“没有,不讨厌。”
步窈:“你有!贱人!”
那双瑰宝一样的眼睛,因为哭得厉害,都要损伤了,雾蒙蒙的,不见亮泽。
“大小姐愿意雌伏,居我身下,我喜不自胜,也很惶恐,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放你的情意,不是你说的那样……”刑越慌忙解释,她真见不得步窈哭哭啼啼,被骂贱人都不生气了。
这双红宝石不属于她,她却比步窈都心疼。
“是我词不达意,我改正。”她一字一句,诚心正意。
25 蛇体
◎她不知道刑越是什么蛇种◎
也不怪步窈突然这么大情绪,从打电话起,刑越就在撩拨她,在办公室里也和她亲近,一直逗她。
气氛都到那了,刑越居然临时改变主意,要送她回家,她感觉到被刑越戏弄,脾性渐显。
看步窈不说话,也不吵着要下车了,刑越改变行驶方向,往自己家开。
有个小火炉陪着她没什么不好,她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睡,年纪越长,越深感寂寞。
可她好像还没有寂寞到,需要一个跟她感情不到位的女人□□,对步窈不讨厌,有点喜欢,也没有很爱,睡素觉不是不行,但步窈要是再主动一点,她好像也不会拒绝。
刑越清楚,步窈也清楚。
回到家,刑越先去看了看栽种在院子里的山茶花,满地都是皱巴巴的落叶,花倒是完好无损,她心疼不已。
“别摧残我的花,嗯?”她揽过身旁的女人,掐住那张脸扯,“养四年才开一次,你再薅叶子,我把你捆树上。”
这一看就是打电话那会,步窈发脾气弄的杰作。
虽然只薅了叶子,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对花朵下手,但罪名同等,院子里的山茶树刑越都修剪过,留下来的全是健康的,半天没看着,被步窈摧残了小半,养花人难受。
被掐住的脸颊红了一圈,步窈脸上还挂着刚刚在车上哭过的泪痕,她上前一步抱住刑越,晶亮晶亮的瞳仁装满面前的女人:“对不起,你把我捆起来,我太坏了。”
这双眼睛太有欺骗性,哪怕顶着张冷艳的脸庞,故作无辜的样子,好像真的意识到了错误,恳请刑越惩罚她,谁看了不得被骗的五迷三道,夸她是乖女孩。
只有刑越才了解,步大小姐怎么会有错?就算意识到了,明知道不对,还是会这样做,因为这个婆娘是步窈,大小姐就喜欢凭心情做事。
刑越摸摸那头比红山茶还漂亮的长发,指尖流握,跟抓住落日余晖一样,太美了,美到她能无条件原谅步窈在花院里犯的错。
“大小姐变回蛇体,我关你进笼子?”她俯身,吐出来的蛇信子都扫过步窈泛红的脸面。
凑近来的瞬间,步窈身上的蛇尾气味四处弥漫,连空气都被笼罩。
刑越表情微僵,源源不断涌来的馨香无孔不入拨动她的感官,每只蛇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气味。
刑越没有,几十年不露尾,身上只有干干净净的清爽,或者香水味,她眼里黯淡,突然没了兴致,松开手里的红丝:“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