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的声音,滴答滴答,阎山敲响月姨房间的门,许久没人出来,他沉思,月姨许是出门买菜或者早点了。
抬头看了一眼楼梯,阎山犹豫片刻,抬步往上走。他放轻脚步,不住的想,季明是不是还在睡,他可能连房间也进不去,到了房门口,亦犹豫了一会儿,想季明出来,他要和他说些什么,才敲响房门。
没人出来,阎山敲第二次与第一次间隔了两分钟,力道放大,“吱呀”一声,门开了。
阎山微皱眉,踏进房间。只见床上只睡着阿茵,季明不在,一摸被窝,尚有余暖。
小丫头背对着他,弓身睡着。阎山一个早上都在想见她之中,脸色不禁和缓,轻轻绕到床的那一头,坐在床边,注视阿茵,嘴角牵出柔淡的笑。
他的身后是那张木色长桌,贴墙摆着。阎山不经意扭头,入眼正是那束枯萎的雏菊满天星。它干得更厉害了,不用碰,轻吹一口气,枯萎花朵就摇摇欲坠。
阎山站起来,原想挪动花束的位置,目光落在桌上那摞日记本,却起了心思。最新的被放在了最上面,显然,季明在上面添了新的内容。
下一秒,阎山把日记本拿起,翻开。入眼正是昨天的,小小两则,他由下往上看。
“股东大会,后面,阎山肯定跑去喝酒了,才不回来。”阎山看到这里,有些哑然,他一次也没在季明面前醉过,怎么好端端给他安一个股东大会后去喝酒的名头。
抿唇往上看,眼一眯。
“西装,好帅。”
阎山随即低头看了眼今天的穿着,灰色T恤和黑色休闲裤,简单到不能再简单,自己摇头笑了笑,指尖捏住纸张,想往前翻。
忽然的,床上的阿茵有了声音。阎山以为她要醒,放好日记本,走到床边,小丫头却只是翻了个身,睡衣上移,露出白肚皮。
阎山无奈一笑,给她整好小衣服,把被子一角拉给她盖上,正要理她睡乱,贴到眼睛上的头发,身后传来一声轻而哽颤的声音,“你……”
阎山扭头,猝不防对上季明一双盛泪的湿眼,红蔓延得很快,被泪一滚,淬得鲜明。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阎山极快的扫过一眼长桌上的日记本,回到季明的脸上,什么都明白了,“季明。”他叫。
“坏,坏蛋……”季明骂人的词语也用的那样孩子气,他紧紧盯着枯萎花束后面的日记本,断断续续的憋出这句。
他在阎山面前没有秘密了,阎山肯定知道,他一直喜欢他了。
“季明,我……”阎山站起来,要来拉他,不料想季明见他走过来,揉了下眼睛,扭头走进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