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平时从来不会和人说,似乎从小学开始,她就变得格外?沉默,像个机器一样只会在心里给自己设定一个又一个目标,没有感情,脚下只有朝目标努力前进的路。
她几乎没什么朋友,家?人也不会在意她的想法,只把她当做小孩随意打?发,今天会和周渝北说这些,她自己都挺意外?的。
又或许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累不累,这句话,好像在无形之中,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们不算近的关系。
今天风真挺大的,岑月说完后?,过了挺久,周渝北才说:“无论?何时,都要注意安全。”
低沉微冷的声线里带着点清越的柔和,像是春日的微风轻抚着柳絮。
匿在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眸光深深,带了点笑地看?她,有点过分的温柔。
岑月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脏重重跳动,摩挲了好几下手?指,才说:“好。”
可白?天刚答应完周渝北,当晚就出?事了。
雨是八点开始下起?来的,后?面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
岑月接到?通知说郊安那带突发泥石流,写到?一半的提纲立马盖上,穿了件冲锋衣就背包出?了门。
李乐山去了临市赶不回来,这次报道由几个晚辈独自前往,他在电话里叮嘱了好几遍这样的突发事件的注意事项后?,才不太放心地挂掉了电话。
郊安县位于临江和川南的交界,多山,但这样严重程度的山体滑波近二十年来还?是头一回,政府相当重视,一路上停满了消防车。
他们到?的时候,灾点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跟铁桶似的,甚至还?拉了警戒线,派了人员专门防守,严禁入内。
川南市的记者比他们到?的早,但此时也被拦在外?头。
张铎抱着相机挺挫败地蹲在路边,“进都进不去,这可咋采访啊?”
林意拿笔敲他脑袋,“哪能?每次采访都这么顺利,赶紧想办法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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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围?什么是突围?”
“就是想办法进去,笨蛋!”
夜色隐蔽,岑月观察了会儿,最终发现好像只有穿救援队衣服,和穿志愿者服的人才可以自由进出?。
她平静道:“我们去做志愿者。”
“志愿者?”林意不明所以。
岑月点头,“对,这里只有救援队和志愿者能?进。”
她又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的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里应该是报名的地方。”
泥石流爆发突然,救援队人手?不够,于是临时搭建帐篷从附近村庄招聘志愿者。
三个人顺利填完表领到?了衣服,跟在负责人的后?面先?川南新?闻的记者们一步,进入泥石流灾区。
旁边同样蹲在暗处的川南新?闻记者:“擦,这他妈也行?!”
进到?灾区后?,岑月才发现这里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严重许多,半个村庄几乎被吞没,桥梁和建筑物被冲垮,救援队正在积极施救,幸存的人群尽数围作一堆,有的在哭,有的在互相安抚。
负责人看?岑月和林意两个女孩子,就把她们俩安排留下来安抚村民,张铎则是被带去搬运冲到?马路上的石头。
他们在的地方是一块平地,勉强算是安全。
一个满脸都沾满了泥水的大妈怔怔道,“太快了,就短短几分钟的时候,我们跑都来不及,村庄就被吞没了。”
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大娘在哭,“真的是造孽啊,我老伴儿还?在屋里头没来得及跑,把我推出?来了有什么用啊,一把老骨头了,我的老伴啊……”
负责人走后?,岑月和林意对视一眼,拿出?来包中的录音笔和微型相机,一边疏导,一边温和地问起?了情况。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终于问到?事情始末和当时情况。
岑月举起?相机拍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