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才认识一时半刻就送你这么个见面礼。啧啧,看来啊,这人呢,还真是要讲缘分。”
顾颖鹿也有些吃惊,赶紧说:
“那还是放在你这儿收着吧,我对我自己不放心。”
东遥眼睛一眯,一边着了车,一边调笑着:
“赫赫,要不就干脆让我连你一起收着吧,省的你整天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顾颖鹿顿时有些默然,东遥已经在看着后视镜倒车,似乎并没去注意她的反应。顾颖鹿忽然按上他正在调挡位的手,轻声说:
“去报社的路我来开吧,你睡一会儿。”
一路都开的很慢,东遥撒腿撒脚的靠在座椅里,开始还逗她一两句,渐渐就没了声音。在报社拐角路边找了个不碍事的位置停了车,没去叫醒他,看着他均匀的呼吸着,脸上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这么近的仔细看过去,她才发现他额角正中的发际线上有三个发旋,民谚说“一个旋拧,两个旋横,三个旋打架不要命”,她曾从周雪灵那里听过不少有关他小时候的事迹,只是等到她认识东遥的时候,已经根本想象不出那个总是一副置身事外做闲散态的魏东遥,小时候也曾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主儿。民谚也果然都是归纳总结而来。
不忍叫醒他,拿过他的外套小心的给他盖上去,没想到东遥会是这样眠浅,那样轻还是把他惊了一下。乍一醒来,眼睛里也充血的在泛红,顾颖鹿有些担心,问道:
“你平时经常这样吗?正东集团不是有司机,非要自己开车?”
“今天是私事。再说,开车这事,我一向认为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呃,你不算是别人。这两天我大概都会有事,你自己乖点啊,必须按时吃饭。”
仍是惯常嬉笑晏晏的口气答了她,说话间就又已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瞬间就将自己恢复到最佳状态。认识他这么多年,她其实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的疲惫。他照顾了她六年,在她状态最不好的那几年里,他总是能恰好就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以为他真是像她看起来的那样游手好闲。直到昨天才第一次看到过他工作时的样子,她已经几乎都要忘了他是正东集团新任总裁的这个身份,她自然也从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去管理旗下资产那么复杂的正东集团。大概也总是这样的举重若轻。
背后的付出,他从不让人轻易看到。起初的几年里她人事不知,等她好转过来,早就习惯了他的照顾。于是也就习惯的忽视了他是怎样为她做到的那些。她心安理得,顺理成章的跟他做着好朋友。但她甚至从来都没去关心过他遇到过什么难题、他有过什么不开心、他有什么样的压力。她直到现在才沮丧的发觉,除了知道他挑剔到极致的生活习惯,她其实从来都不知道他任何一个准确的喜好;他记得她每一个需要去注意的细节,她却会连他重要的三十岁生日都忘记了。
她想,顾颖鹿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没有比顾颖鹿更自私的女人了。
把手放进他手里,东遥有些意外的握住她,顾颖鹿认真的看着他,说:
“过两天你忙完了来接我好吗?”
东遥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
“你要想清楚,接下来,你可能还要面对一些人和事。”
“哼,所以我要赶在其他女人的前面,先去占了你的巢穴。”
听的他楞了一下,看着她促狭的表情,捏了捏她的脸颊,说:
“……死丫头!行啊,那你可别琢磨着还能再反悔了。知道什么叫大房范儿吗?大房范儿就是对着你老公其他什么十房八房的,你不但不吃醋,还领着她们打麻将,保证能让你老公后院无虞的去尽享齐人之福。”
“魏东遥!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不然我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一哭二闹三上……唔……”
一句话已被他堵在口中。
很久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