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缕白白的哈气飘散在巷子的路灯下,身边的空气里果然混入一些甘冽的酒味。只是把车从这样的窄巷里弄出来就太是个技术活了。东遥把酒坛递到顾颖鹿手上,从副驾钻过去,几把将车倒出来,开了车门狡黠的冲她一招手,人已挪回副驾的位置。自然是知道这是要她送他回家,顾颖鹿站在车下犹豫着,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向她晃了几下大灯。只得上来,自动挡的车没什么可熟悉的,调整了一下座椅和视镜,慢慢开上主路,辨清了方向,往近郊直行过去。
顾颖鹿默默的开着车,只在路口时偶尔问一句。东遥闭着眼睛靠在头枕上,那坛酒一直没撒手的圈在肘窝里,另一只手在自己腿上轻轻叩着,车厢里意外的有些沉默。似乎是觉得闷,东遥抬手拉开了天窗的遮光板,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对着头顶上空看。
都没有说话。这在他们之间其实很少见。车厢里安静的太久,东遥把视线移回到仪表台前又看了一会儿,忽然撑起身按开了CD,一阵喧闹的HIP-HOP音乐以极震撼的音量响起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顾颖鹿瞥了一眼对着音响控制系统一阵手忙脚乱的魏东遥,那边埋着头把连放碟机里的CD一张一张的选按过去,辨听一会儿终于放弃。烦乱的关掉音响,向顾颖鹿嘟囔道:
“你们八零后的孩子现在都是听这个么?”
顾颖鹿给了他一个看白痴似的眼神。回道:
“难道现在买车连CD都给配好了?不是你自己放进来的么。”
魏东遥手往车里指指,叹了口气,耸耸肩,一副跟她说不清的样子没再接话。眼见一个三岔路口,东遥指着中间的一条,说:
“记好了,这条才是回家的路。”
按着他给的方向一直开进去。停好车,东遥却没急着下去,拉住她,很轻的声音索求她:“别走。”
其实从东遥要她开车送他时就有了预料,她没去拒绝他。东遥说的没错,是她不公平。低着头轻轻点了一下。被他半拥在怀里进去,管家陶德优雅的在门前迎着,很清晰的向她问“顾小姐好”。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记得这样清楚,也就更觉的有些暧昧的尴尬,但陶德只是接过他们的外套就已自动消失。随着东遥上了三楼,她记起主卧在这一层,头也埋的更低。
卧室看起来有些空旷,只在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大床,床周铺着用纯白毛皮拼接的地毯,毛质看起来极是柔软。床脚对着一面电视墙,走近才注意到长长的皮毛里横七竖八扔着的都是各种游戏机手柄和掌机,顾颖鹿坐上去,捡起一个NDSL打开,里面只装着任天狗的游戏,用触屏笔拨弄着小狗,看它眯着眼睛直打滚,有些失笑的大声向衣帽间里的东遥问道:
“你养的这只任天狗叫什么?”
东遥抱着一堆衣服过来,站在顾颖鹿跟前,挑出一件棉质T恤对着她比划了两下,嘴里喊着:
“鹿鹿!鹿鹿……”
顾颖鹿正想抬头应他,已经看到屏幕上的拉布拉多欢快的向她跑过来。一把拽过在她眼前晃着的恤衫,瞪着魏东遥:
“改名!”
东遥坏笑的把一件浴袍也递给她,答道:
“等你出来,我们去床上慢慢改。”
已被他连人带衣服的从地上抱起来送进了浴室,放下她转身打开水阀,冲她眨眨眼睛后就反手带上门扬长而去。
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镜中的人。身后的花洒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浴室里很快变得水雾缭绕,镜子也被热气熏的一片濛白。顾颖鹿脱好衣服,一动不动的站在花洒下,腰侧有一道已变得细微的疤痕,经过腹部一直蜿蜒到腿部。手指沿着它一寸一寸的划过。
如果没有东遥。
身体往花洒下又移进了一些,闭上眼睛,让水流从头顶浸湿下来。双手在脸上捂了很久,再移开,眼睛里布了些淡红的血丝。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不再耽搁时间。洗完了才发现浴袍大概是东遥的,她的体型穿着是一定要走光的。这才想起进来前随手从他手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