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3)

且她们见过的太多,也因此新闻圈的男人们也通常都不太会把自己的同行作为首选的通婚对象。

赶在晚饭前交了稿,忽然起了给自己正经做顿饭的兴致。水槽里哗哗的洗菜声,锅里滋滋响的热油,烟机下四溢的香气……这就是生活的味道了。鱼头豆腐汤,清炒莲白,肉沫四季豆,很家常的滋味,看起来真是幸福。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他跟东遥不同,除了一些极微妙的习惯性细节,比如咖啡和烟,他曾说这些是属于不能马虎的精神需求。其实在物质享受的大部分方面他都并不过分挑剔。尤其是饮食,一工作起来常常都会忘了时间,那时的一日三餐十有八九都会是随便对付。

举起的筷子就这样突然停下。顾颖鹿看着眼前的菜肴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胃口。

她突然发现,她其实,连去为他洗手作羹汤都未曾想过。她就一直这样走在理智的左岸,她甚至从未憧憬过他们的小日子会怎样过活。

不知道没有过幻想的人生,算不算完整?

只是一个这样简单而朴素的愿望,都从来未曾出现过她的人生中。

她呆在色香诱人的菜肴前,在为这样一个愿望开始流泪。

等她打算好了回来面对一切时,却没能算到他竟然没有忘记过她。她只能再次决绝。她知道有些真相她不能让他有机会重新接触。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诅咒。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你以为等岳家知道你是谁的女儿还能够接受你?”

“你凭什么能跟雪灵去争。”

……

她开始做噩梦,梦到她被人捂住嘴拖进一辆车里,破布堵了她呼救的声音,绳索捆了她拼命挣扎的双手,她拼命的蹬着踢着,他们也开始打她,用刀子划她,用烟蒂烫她,身下是撕裂般的痛……她昏过去前听见他们狂笑着跟她说:

“你回去转告姓岳的那小子,我们没那么好的耐心,下次别再犯犟,你就当是给他的最后一个教训。”

她被缠在噩梦中无法醒来,但她知道她必须醒过来,她必须好好的重新出现,这样他就不会再有机会去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不管是起因为何,既然他们已经离开,那么就到她为止。等她终于能神志清明的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满手里握着的湿漉漉的红。

她一直都知道妈妈不喜欢她,她想妈妈一定是有她自己不愿面对的心魔,那一定是个不能剥开的伤口吧,她其实可怜妈妈,就像她也会去可怜着少楠的挣扎。她因此为她爱的人们藏起了自己的所有委屈。但为什么?她看着妈妈已经在她面前变成无声无息的美丽,她木然的想:我许你不爱我,但为什么要连一个让我去爱你的机会都吝啬的不肯留下。

她第一次开始恨她的妈妈,在她妈妈再也不能回来之后。她第一次无法再忍受身上昼夜不停的灼痛。她想,这有什么难的,我也会。她放弃了所有的信念。既然她爱的人都已不会再有她的机会,或许这样寂静的离开,就是她脱离苦海的最后机会。

急骤的门铃声哔哔叫着时,顾颖鹿还以为是在梦中,猛的一脚蹬空,陡然醒了过来。坐在床边怔愣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摇了摇,总算是反应过来是门铃在响,呼的掀开被子,笈上拖鞋就跑过去。开了门,周雪灵正要再摁门铃的手僵在半空,短暂的尴尬后,极不自然的声音低低叫了一声:

“鹿鹿姐。”

爱有天意

顾颖鹿倚在门前,只是征询的看她,周雪灵已重新低回头默然。楼道里的冷空气扑扑的在往屋子里灌,侧开了身,让她进来,两个人都在沙发上各自沉默着。隔了六年不见,周雪灵的脸上却仍是稚气未脱的少女模样,端端正正的坐着,粉颈微垂,刘海挂下来遮住了大部分脸,只露出玉雪雕琢般的尖巧下颌,两只手有些局促的搭在并拢斜放的膝头。自是温室的花朵,未经人间烟火的熏染,细微的动作里也看得出娇养的出身。顾颖鹿想不通周雪灵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