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遥接过来:“那正好,一车都是坏坯子,再跑两圈,咱们找个地方一起堕落去吧。”
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
他们闲散了一个暑假,早忘了碌碌众生,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拉风的Z3也只能委屈的随着车流寸步难行的缓缓移动,什么样的性能也都偃旗息鼓了。魏东遥不死心的凑缝钻了几下,最后发现果然是魔鬼定律:削尖脑袋挤进去的那条永远会恰好就是最堵的那段。堵车是这个城市的一景,让魏东遥在这种路况下开车简直比杀了他还抓狂,路过一家娱乐城时索性停了车,三个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下楼时看到KTV正热闹,魏东遥临时起意,又拽了两人一起去唱歌。
不是没有好奇过他们为什么都在国内读的大学。多年以后顾颖鹿八卦过林琛,他学的是政治经济,在国内完成本科是必然的。魏东遥的原因就比较复杂,他父亲的军衔已至上将,但他还有一个出身更为显赫的母亲。外公是权倾一时的红色资本家,这半座城都曾是他家产业,进入暮年又开始从政,在民主党派中身居要位,家族的生意也因此逐渐由独女掌舵打理。长孙魏东遥自幼聪明伶俐,被外公视为掌上明珠,后来因生意的需要,老二魏东阳随母亲去了国外定居。他外公虽然也是当年留洋回来的世家出身,但历经国家几十年的沧海桑田后,常常感叹,惟“人情练达是文章”,去哪里读书也不如在国内的实战经验来的快。就这样将一贯看重的长孙魏东遥留在国内相伴,亲手调教,俨然成了正东集团的接班太子爷。只是,外公再怎样的严格要求,毕竟免不了隔代的宠溺,这样的成长环境无形中也造就了魏东遥散漫不经的性格。
至于岳少楠的原因,顾颖鹿已经无需再问。在她小小的私心里甚至也觉得,不出去也好,至少能够让她有时间遇上他。
以前聚会时人太多,不得不收敛。现在只有他们三个,顾颖鹿和魏东遥都没想到居然彼此都是个麦霸。开始还十分完整的唱,后来干脆按开头字母闭着眼睛胡点,待播曲目堆了满满的几屏。正是青春年少的孩子气,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看谁会的多,从周杰伦唱到罗大佑,从布兰妮唱到惠特尼,最后唱起了儿歌,从“两只老虎跑的快”一直唱到“我有一头小毛驴”。好时光总是欢快。
两人口干舌燥的喧嚣着,当屏幕上声震天地的出现一首《春天的故事》后,魏东遥终于对顾颖鹿竖起拇指:“新一代中华曲库!”
岳少楠不唱,只是饶有兴致的听着,神情渐渐有些游离。杯中酒浅斟慢饮,直到魏东遥笑着缴了麦去洗手间时,岳少楠手边750ml装的威士忌已经见底。顾颖鹿虽然在唱,心思却一直在怜惜的感受着他的怅然。
她还是看懂了他安静的落寞。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他手边那一盏盏琥珀般的醇浆,承载着几许绽放的孤寂,如溪水般静静流淌。
顾颖鹿低着头,突然对着麦克说:“我喜欢你……”微微一顿,她已抬起头,坦然的看着岳少楠,说:“嗯,是爱。我爱上了你……”声音如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带着绵长的轨迹,划破静谧的苍穹。
爱了就是爱了,她决定要他知道。既不代表想要一个开始,也不代表给自己一个结束,只是青春一往直前的告白。
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纵使扑火成灰。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说过最勇敢的话。
正好是两首歌之间的空隙,屋子里一片沉寂,手边的麦克沙沙的发着电流的摩擦音,仿佛寂静的心跳。
岳少楠手下一僵,魏东遥正好推门进来的,似乎是并未感觉到里面突然变得诡异的气氛,只是先靠在门边“哒”的一声打着了火机,烟星在指间明灭了一下,屋子里的音乐声已经重新响起来。
不知道她和东遥是谁竟然把刀郎翻唱的《祝酒歌》都挖掘出来了。魏东遥眼睛一亮,奔进来抓过顾颖鹿手中的麦,很有喜感的放声唱起来:
“来来来来 来来来来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瞻未来 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