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淳侧头去亲林述文,堵住他的嘴。林述文很喜欢接吻,贺淳舌头一伸进来,他就自觉闭上眼睛,交换彼此的津液,吮吸,吞咽。

吻毕,贺淳捧着林述文的脸,视线交错,“我爱你。”

林述文从脸颊红到耳根,温度几乎灼烧贺淳的掌心,“……嗯,知道了。”

“你爱我不?未来的林述文?”

“爱。”

贺淳感觉心脏快要撞出胸腔,他忽然生出一种想把林述文拆吃入腹的冲动,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我的,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光线过于昏暗,林述文看不见贺淳热血沸腾狼森森的表情,只觉得勒在后腰的手臂越来越紧,力道大得仿佛想将自己拦腰截断,或是嵌入身体。

疼,却充满安全感。

贺淳给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林述文产生了一种,把自己完全交付给贺淳的冲动。

既然有冲动,不如就实现吧。

林述文闭上眼睛,耳朵在贺淳的胸膛,倾听重重的心跳声。他们双腿交缠,亲密无间挨在一起。

“贺淳,我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林述文淡淡道,“我离开了那个人尽皆知的地方,躲到了无人知晓的城市,我想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把秘密烂死腹中,可又忍不住想向人倾诉。”

贺淳摸索到林述文的手,亲吻指尖,“我有幸成为你的倾述对象吗?我会保密的。”

“我想告诉我的心理医生,也想告诉你。”林述文笑,“但这件事我只想说一次,所以很纠结。”

“医生没给你建议?”贺淳挑眉,“听医生的。”

“医生不会给我明确的建议,他只会引导我去思考,得到心里真正想要的答案。”

贺淳握着林述文的手摇晃,“有答案了吗?”

“有了……嗯,亲一口。”

贺淳低头响亮的亲了一口。

林述文笑笑,说,“再亲一口。”

贺淳,啾啵!“还要不?”

“够了。”

林述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深埋在胸口中的苦涩,随着深沉呼吸一并带出。

他就那么趴在贺淳宽厚的胸膛里,安安静静的,贺淳不言不语,任由对方躲在自己怀里当鸵鸟,就在他以为林述文重新睡着时,耳畔响起缓慢的低语。那低语声充满脆弱和迷茫,仿若风一吹,就散了。

……

林述文毕业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他。

瞒着他到远离家乡的城市,躲得远远的。林述文用繁忙工作压抑心里强烈的愧疚感,愧疚,就算被唾骂自私,他也不后悔。

林述文知道他们都生病了,心理上的。只不过他要严重的多。

他不愿意看病,他想拉着林述文一起堕入深渊,他变得像个疯子,充满畸形的控制欲和扭曲的施暴欲。

没有他的日子,林述文感到解脱。

即便工作繁重,每日加班至深夜,关禁闭般蹲在研发室里反复设计又反复推翻,林述文却觉得很幸福。

那时的林述文想,就这样吧,时间再久一点,他们会忘掉彼此,各自安好。

林述文在新城市,换了新号码,决然地同他断绝所有来往。

工作逐渐顺手,领导给予肯定,太忙了钱没处花,赚的工资都存了起来。对林述文而言,一切都在变好。

直到那人的母亲打来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哭泣。那个在林述文印象中刻板严肃,情绪淡漠的女人,泣不成声。裙er#散伶鎏韮er散韮鎏

自杀未遂,被救护车拉去医院,洗胃,丢了半条命。他死活不肯说自杀的原因,出院后不吃不喝,像个活死人。

他不说,他的母亲却能猜到。所以她乞求着,哭着,让林述文回来,见他一面。

林述文拒绝了。

拒绝后的第三天,林述文顶着分管领导不悦的脸色,硬着头皮请了假,买机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