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逾岸当然压根不敢往自己身上想,主持人已经问到了乐队后期的计划,孙燕齐再次接过了话筒。
大洋彼岸,采访结束,几人从录播厅走出来,孙燕齐站在门口抽烟,闻一舟陪他一起等车。
两人沉默地并肩站了一会儿,孙燕齐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小远走了?”
闻一舟吃惊地看着他,孙燕齐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回应他。闻一舟脸上的惊讶慢慢消失,睁大的眼睛渐渐暗淡,视线缓缓垂落到人行道。
“嗯,走了。”他说。
孙燕齐:“所以呢?”
闻一舟不明所以地反问:“所以?”
孙燕齐:“追啊。”
“噗”闻一舟呛了一下,纠结了片刻,茫然地反问:“去哪追?”
孙燕齐:“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你就去哪追啊。”
闻一舟眨了眨眼睛,又说:“可是,他和我再见了,然后一走没影,直接出国了。”
这下轮到孙燕齐呛住:“这么狠!你做了什么?听哥一句,该道歉就老实道歉,别犟。”
“凭什么默认是我的错!”闻一舟不满道,“虽然……”
孙燕齐瞧他的样子就觉得没眼看,问:“出国去哪了?”
闻一舟说:“芝加哥。”
孙燕齐半张着嘴,愣了会儿才问:“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的?具体怎么说的。”
“没说,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消失了,我去他工作的地方问过,他同事告诉我的。”
闻言孙燕齐不无惊讶:“你还去他工作的地方找过?”
闻一舟眼神落寞:“嗯,家里也去过,哪里都没人,消息也再没回过一个。”
孙燕齐觉得他有点可怜,忍不住问:“去那么大老远干嘛,工作不要了?还是去旅游了。”
闻一舟小声说:“我不知道。”
虽然嘴上很难承认,但他心里其实有点害怕的。在蔺逾岸不刷存在感的这些日子,他明白自己其实早已习惯了对方毫无保留、不加掩饰地迷恋,从没想过这份目光会有消失不见的一天。这种失去,虽然不像天人永隔那种分离,但郁闷的感觉一点不少。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真的喜欢他吗?”闻一舟说,“还是只喜欢他喜欢我呢。”
孙燕齐把烟灭掉:“你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