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疼得倒吸一口气, 一股尖锐的疼痛蔓延至他的整个头颅,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刺穿他的头皮,扎进他的后脑勺,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紧闭着双眼, 过了很久, 才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疼痛。

陆时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 没有一丝光亮。

是晚上吗?

他是不是被关在密室里,怎么会看不见一点光?

四周安静得可怕, 甚至听不到一丝杂音, 耳边回荡着他紧张的心跳声,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双手双脚被捆住, 无法动弹。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被绑架了,糟糕的是,对方可能不是为了求财。

他确定他还在九黎部落,也不可能离开九黎部落。

只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将他绑来这里。

原先是他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姜祈和他母亲曾经住过的茅草屋,就在距离师父家附近不远处,勉强也算得上是邻居。

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对劲,只是觉得周遭的环境变得很安静, 与前两天阴雨连绵天气时, 那种焦躁又不安的氛围很不一样,整个部落静悄悄的, 他也没有多想, 只当是族人在休养生息而已。

按照师父日记里面对阿瑶家的形容, 他顺利地找到了距离很近的那间茅草屋。

经过岁月的沉淀,那间茅草屋破烂不堪,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整间茅草屋的格局,和一些生活痕迹。

陆时好奇地想要进去看看,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他的背后给了他一闷棍,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看见凶手是谁,他就晕了过去。

将他打晕的人跟想要给他下蛊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失去视野,让陆时感到很不安。

如刀绞般的疼痛席卷而来,他感到头晕目眩,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疼得他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喊着姜祈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意识朦胧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银铃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懊恼又心疼的声音:“怎么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他被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怀里,熟悉的气息将他包裹。

陆时无意识地揪着他前襟,委屈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小声地呢喃着:“姜祈哥哥,我好疼。”

姜祈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解开了捆住他手脚的藤蔓,柔声哄道:“一会就不疼了,别怕。”

黑暗里,陆时看不清姜祈的脸,他伸手抚上姜祈的脸颊,用指尖描绘着他的五官,分不清此时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不开心地说着:“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姜祈握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沙哑的声音里透露着心疼:“不是梦,小时,对不起,我来迟了。”

疼痛的感觉在消减,陆时的意识渐渐回笼,他沉闷地收回了手,抿唇说道:“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

姜祈静默片刻,轻声地哄着他:“没有不愿意,我一直都很想你。”

陆时摸着他手心里那层薄薄的茧,低头不语。

他脚踝上的蝴蝶印记在发热,没有疼痛的感觉,在这漆黑的视线里,陆时只能勉强看到它在散发着莹蓝色的光。

陆时蹙着眉,声音闷闷的:“为什么要给我下情蛊?”

姜祈顿了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启唇,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搂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低垂的眉眼极力地隐藏着他此时此刻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陆时靠在他的肩膀上,眼中闪过一缕复杂的神色,说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希望我能回到你身边,又担心我即使恢复记忆也不会喜欢你,甚至会讨厌你在梦里对我做的一切,所以给我下情蛊,是吗?”

他忽然想起师父留下来的那本日记,关于姜祈的母亲阿瑶和酋长之间的恩怨情仇。

还有师父说的,姜祈会伤害他,就是在担心姜祈会给他下情蛊吧。

或许师父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切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