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的锁骨下方,以?前能看?到一个咬痕的地方,现在光洁平整,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莲旦张了张嘴,“之前,为什么我会看?到……?”
陈霜宁扯回自己的衣领,淡淡道:“想骗你,很容易做到。”
莲旦质问,“可你怎么会知?道那晚的事?”
陈霜宁说:“我当晚,也在灵匀寺里。”
莲旦低头沉默了一阵后,仰头看?着他,“圆镜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冒充陈瀚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霜宁没回答,他看?了他一眼后,说:“羊奶快凉了。”
莲旦抱着孩子的手指动了动,看?见年?轻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能告诉你。”
说完,在莲旦惊讶的目光中?,陈霜宁转身迈步离开。
拉开门后,他脚步顿了顿,语气自若,像平时那样说:“饭菜在锅里热着,记得?吃。”
说完,他就?要出门去了,莲旦叫住他,“等等,你要去哪?”
陈霜宁没回头,回答道:“晚上你带孩子好好休息,我在隔壁看?着老太太。”
“不用你!”莲旦的声音甚至有些尖锐,他警惕地看?着年?轻男人的背影,喊道:“这里不是你的家,你走开!”
背对着这边,站在门口的陈霜宁久久地没有说话。
莲旦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霜宁停了一阵,迈步出了屋,回身将?门关上,之后,门外就?再无?动静了。
莲旦哭了一阵,小旦在他怀里挣扎着,啊啊地拍打着爹爹的脸,好像在安慰他。
莲旦把脸埋进孩子小小的颈窝里,努力缓了一阵,抱着孩子说:“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说着,莲旦又?哭了出来,但他还记挂着小旦肚子饿着,他边哭边下地去拿那奶碗,可碗里的羊奶早已经凉透了。
他把小旦用襁褓包好,背在自己背上,端着羊奶,准备出去放锅里再蒸一会。
走到门口时,莲旦迟疑了一下,才拉开门。
门外,外屋里,灶膛里还有火,锅盖的缝隙间?噗噗冒着热气。
但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莲旦揭开锅盖,看?见里面的饭菜,他咬了咬唇,将?奶放进去热了,没再看?那些饭菜一眼,就?把锅盖合上了。
之后,他又?悄悄地来到隔壁婆婆的屋子,打开门看?了看?。
陈老太太躺在炕上,毫无?声息,胸口只?有隐约的起伏。
除她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影在。
莲旦胳膊靠在门框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身体缓缓滑落,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他疲惫地坐了好一会,直到估摸着羊奶热得?差不多了,才扶着门框,有些费力地起身,去把奶从锅里拿出来了。
照样的,那些饭菜,他一眼都没看?。
回屋里去,小旦终于?吃上了他的晚饭,羊奶一口接一口,吃得?又?凶又?快,不大会儿就?全?喝完了。
莲旦抱着他在屋里溜达,给他拍嗝。
小旦今天白天睡得?多,吃饱了也不想睡,还想玩。
莲旦惦记着隔壁屋里的婆婆,就?抱着他,去那屋炕边坐着,一边陪他玩,一边看?着婆婆的动静。
后来,小旦终于?困了,莲旦便在地上抱着他来回走了一阵,他便合上眼睡着了。
莲旦把孩子抱回自己那屋,放在床里侧,盖好被子,然后把被垛的其他被子枕头都挡在床外侧,防止小旦半夜滚下床。
弄完以?后,他又?去了隔壁屋,油灯放在炕边的桌子上,他就?静静地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炕上行?将?就?木的老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莲旦的头一点一点,快要睡着了。
但脑袋向下点了几下,他就?又?清醒过来,起身再去看?看?婆婆,给她拉拉被子,试着叫她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