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让自己瞎想。
过了一会儿,小旦不哭了,又睡着了,莲旦小心翼翼把他?放回床上?,自己穿上?外衣和鞋子,也去了隔壁屋。
一进屋,他?就看见陈霜宁正坐在陈老?太太炕边,一手?拿着水碗,一手?拿着勺子,正一勺勺喂老?太太喝水。
陈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现在看着好多了,不像刚才那样吓人。她?喝了几口水,就摆了摆手?,表示不要了。
陈霜宁就把碗放一边,扶着她?躺下了。
见到这一幕,莲旦心里刚才那点本来就没发酵起?来的异样,此时彻底消散了。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陈霜宁应该是听?到他?的动静,回头看了过来,冲他?摇了摇头。
看着老?太太又睡着了,两人出了里屋。
在外屋,莲旦站在陈霜宁身?旁,担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目光惊惶不定,依赖地看着他?。
陈霜宁轻轻握了握他?手?腕,说?:“明?天我去趟镇上?,把该买的都买了,再通知一下张家的人,该安排得都得准备了。”
莲旦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些酸楚,还有?些说?不上?的滋味。
陈老?太太性子暴躁,动辄打人,但莲旦并不怪她?。
他?信命,这是命运早就注定了的。
他?从小也习惯了动不动挨骂挨打的日子,从不知怎么反抗,也不知道可以反抗。长久以来的忍耐,让他?遇到这种事?,便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定是他?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惹得父亲发怒,惹得婆婆不高兴。
婆婆给了他?父亲五两银子,自己才嫁进陈家门。可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像别?人家的媳妇那么会做活,会来事?儿,有?眼力见。
在他?看来,陈老?太太不是个和蔼的长辈,可没她?的话,自己也活不了。而且他?是自己夫君的娘亲,是小旦的奶奶,再怎么过分,他?也不会真的怨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