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郎主的卧房。

卧房内没有点灯。

青色帷帐后,男人静静坐在坐榻上,外袍松松罩着身子,平日束起的发散开,身上缠着绷带,隐隐渗血,裸露出来的肌肤十分苍白。

天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挺拔俊美的侧颜上,竟有几分修罗似的寒意,一片蔼影落在地上,隐约可以看到地上零落的一些纸张。

周管家看到了,不禁说:“郎主怎么不好好躺着养伤,大夫说这伤虽未及内脏,但万一撕裂,也容易恶化。”

“不过剑伤。”

张瑾眉睫不抬,冷声说:“若因此便体虚无力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受人照料,才当是可笑。”

周管家看郎主侧颜透着戾气,不敢多说,只叹了一声。

他家郎主一直如此,当年受更严重的刑责,也至多不过休养一两天,没人能让他荒废正事,他也不屑于展现虚弱的姿态,哪怕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也是靠着这份意志与狠劲,郎主才能走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