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张相的耳目遍布朝野,自然也知道沈雎之事、还有女帝借长宁公主的名义,为裴朔赠送宅邸之事。

她总是在这些事上万分活跃,戏弄完谢安韫,又来戏弄沈雎,耍完便杀,还不忘笼络裴朔。

张瑾得知时,竟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的不是其他,而是一阵微妙的释然她果然如他所想,是这种无情虚假的人,和先帝如出一辙。

他更没有必要,对她有什么怜惜和在意了。

当一个人太急于将他人推开时,总是会绞尽脑汁地在脑海中搜寻对方的缺点,以此求得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便可冷漠应对。

他依然冷冰冰地看着女帝,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午后,他面无表情地将草拟的圣旨递到她面前,不给她任何犹豫质疑的机会,只将她当做把持朝政的工具。

那时,她甚至都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但眼前,在案边铜灯的映照下,少女双眸清澈地望着他,认真说:“朕想出宫一趟,见见秦晋大长公主,张相可愿与朕同行?”

如果拉上张瑾,卢氏应该够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