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去找和竹墨不对付的势力,再以自身身份为凭说动对方。自己还擅长布置阵法,被收留的可能性很大。

符合上述条件的,只有杜青光。

胥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杜青光近来好像和竹墨有来往,权衡一番后他最终决定横穿十万大山,绕道去墨家。没了剑灵,墨家如今正是缺乏其他力量灌入的时候。

深山入口,一青衣剑客正仰面望着大山,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无形的结界迫使胥洲停下,当看到杜青光的一瞬,胥洲充斥着惊诧,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出现这里。

“随便走走。”简洁的四个字,似乎是杜青光看出了他的疑问,并作出回答。

胥洲提起强烈的警惕,他已经谨慎到了变态的地步,仙人开坛讲道都没有现身,如今看到杜青光,发现后者周身环绕着虚无却澎湃的气运,就像是短时间突然窜升。

诸多疑问缠绕心底,胥洲开口直接道出最关键的部分:“我可以成为你对付斩月山的筹码。”

话一出口,见杜青光毫无所动,顿觉不妙。

对杜青光而言,斩月山也好,胥洲的身份也罢,都是无足轻重的东西,目前来说竹墨倒是有点分量,日后想要破开界壁,对付冥都,竹墨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没有觉得最近很倒霉?”

何止是倒霉,胥洲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一次计划的失败,会让自己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多年来,你窃取四大家族气运,不久前我讨回了点,用来戮仙。”

胥洲面色剧变,他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杜青光既然知道,势必不止是讨回,肯定还做了什么手脚。

“我……”胥洲开口似要解释,身前却浮现出一个圆形的光圈,这阵法比当日杜圣兰的传送阵精妙很多,分三层,传送门在最里面一层,哪怕敌人要破坏,也得先破前面两座大阵。

杜青光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垂死前的挣扎,他被阵法拖延,胥洲也同样被一道黑影缠住。

魇残忍地进行攻击,内心想得却是得到仙根后,如何用最折磨人的手法弄死这个把它当打手用得杜青光。

一场异常残酷的追杀在十万大山中爆发。

昔日杜圣兰也曾在这里被杜家长老追杀,胥洲此时的状态比曾经的杜圣兰还要狼狈。当然这么多年他也不是白活的,哪怕面对渡劫,也能拖延逃生,问题在于还有一只阴犬需要对付。

剑光闪过,体内的真气颤抖,骨头传来一阵剧痛,像是从某个地方断裂了。

双方的距离还在不断拉进,胥洲清楚,再有一剑,自己必将性命垂危!眼见阴影已经快要缠住双足,胥洲来不及多作他想,突然间停下脚步。

魇正要一鼓作气吞噬对方,天空突然乌云阵阵,轰鸣的巨响中,青眼阴犬怒骂:“我艹你祖宗!”

这种打不过就渡劫的风气,到底是谁带起来的?!

其实胥洲早就可以迎来渡劫期的天劫,却生生压制了数百年,按照他修行的功法,只要能完全凝练出那件宝物,他甚至可以少渡一次天劫。

想到不得不以糟糕的状态渡劫,胥洲心中更是暗恨无比。

……

十万大山间的波动引来了不少注意。

杜圣兰一直没有停下搜查胥洲的下落,跟着阴犬一座座城市跑,天边乌云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时,阴犬忽然看向了十万大山:“魇在那里。”

杜圣兰望着滚滚劫云,联想到先前它说附近有胥洲的气息:“也许我们要找的人,也在那里。”

天空中的劫云颜色很奇怪,是一种很独特的青芒,前所未有的异象让哪怕不喜欢凑热闹的修士,同样过去观望。

十万大山径直往前,是斩月山的地盘,笃信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胥洲特意选择从此绕路。朝东是琴宗,过了琴宗便是墨家,这周遭还有不少斩月山的附属势力,比如金乌道场。

胥洲心知斩月山必定也会来人,只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