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屏音一贯不会直截了当,告诉你她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你需要猜,费尽心思,得到一个满意答案。

它不需要是真相。它只需要被认可。没有人在意真相。

“我喝醉了,他扶我休息……”余瓷嗫嚅地说。

“撒谎。”

余瓷乞求地看向妈妈眼睛。

求求你,不要让我说出那种话。

一定要打碎她的全部羞耻心吗?

但她从妈妈眼睛里看到的,只有高傲的冷漠。

余屏音当然很清楚。

两个小孩在房间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能做什么?

可她要听余瓷顺从她。要听余瓷说她想听的。

要让她知道,大人禁止的事就是不可以做。如果不听话,会被惩罚。

“你们两个进了一个房间,你还喝醉了,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吗?”余屏音循循善诱。

“他可是青春期的男生,余瓷。”

余瓷垂下眼睛。

死死咬住牙,齿间发痛。

余屏音想听什么,近乎明示。

寻常只关乎她一个,说了也就说了。可她不能害陈瑕。

陈瑕瞥了一眼。

自嘲一般地想一些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生的好事情。

两个人并排跪着,像在拜高堂。

第44章 | 0044 “我威逼利诱,骗余瓷跟我开房,跟我上床。您不就是想听这个吗?”

“阿姨,您想听什么呢?”陈瑕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扯着嘴角笑道,“逼她干嘛,您不如问我,我能给您说您想听的。”

“我威逼利诱,骗余瓷跟我开房,跟我上床。您不就是想听这个吗?”

余屏音深深吸了口气,烦躁地说,“老陈,管管你儿子。”

陈永华看了一眼余屏音,低声呵斥陈瑕,“让你他妈的说话了?”

“怎么了,阿姨不就是想听这个吗?”陈瑕终于抬头,挑衅地看陈永华,又看了眼余屏音。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陈瑕为她吸引火力。

“我没有,没有做那种事。”余瓷嘴唇发白,还是死死咬着这一点。

“我好失望,余瓷,你跟你父亲一个样。”她轻轻一句,余瓷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陈瑕眼神微暗一瞬,很快掩去眼底的不耐。

“阿姨,这句话就是你牵余瓷的狗链吗。”他笑得无比张扬。

“老陈,把你儿子带走。”余屏音眼神示意陈永华。

“一家人,陈瑕,畜牲都不会跟你一样。”他拖起陈瑕,去往那个无光的房间。

陈瑕任由他拖拉,冷冷一句,“爷爷去世前,要我孝顺。陈永华,这是最后一次。”

声音不大,陈永华恰好能听到。

他一激灵,嘴里骂骂咧咧了些脏话压下去。

“还敢提你爷爷?你爷爷生前最宠就是你,死了也不得安宁。”陈永华气得多踹了两脚,关他进杂物间。

锁门的手发抖。说不上是气得发抖,还是怕得发抖。

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陈瑕要造反?

不等他细想,余屏音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余屏音用十成十的力气打了余瓷一巴掌,她的脸上显现出指痕。

“屏音,余瓷一个女孩家,你下手轻点。”

“你听听她说什么,你听听她说什么。你自己说。” ? 余屏音起身,点燃一支女士香烟,来回踱步。

陈永华看向余瓷,余瓷抿了抿嘴。

“我问妈妈,都说名字是父母给小孩的第一个礼物。我的名字承载着妈妈的什么希望呢?”她轻轻地笑,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

“妈妈不回答,所以我替她说。我想,我是送给别人的礼物。从一开始妈妈就把我当成包装完好的瓷器。赏心悦目、极其易碎,她想送给谁,我就会被送给谁。”

明明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