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冉撑着手肘把他往外推。

又拉拉扯扯一阵子，才把他推出去。

锁上门，用凉水拍了好多下脸，脸上温度一点没降，反而越来越烫。

靠在洗手台那里待了许久，直到开始觉得冷，才想起要洗澡。

她洗了很久。

待她洗完澡出来，蒋晟已经睡着了。

谢悠冉蹑手蹑脚来到客厅，她现在大脑清醒，毫无睡意。

上次买的避孕药还放在包里，得先吃了。

又收拾了下自己留在这里的日用品，出了门。

现在太晚了，明天给蒋晟妈妈打个电话吧。

75.雪

这是个没有夜生活的城市。

原因是，

冬天太冷。

如果遇上起风的日子，纵使你再好看的小裙子，大长腿，也只能被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早早回家。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正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

谢悠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这里是富人区，来来往往的车不多，更没什么人经过。

漫无目的，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心情有些低落。

现在回学校太早，干脆去麦当劳坐会儿，等天亮。

一开始做家教时，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麦当劳，那里最便宜又最包容，可以收留出来温书的学生，谈恋爱的小情侣，甚至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她有很多事情需要想。

要想一想如何跟蒋晟的妈妈请辞，要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一团乱。

可蒋晟还时不时冒出来，从背后拥抱她，喃喃说着我爱你。

大脑要爆炸。

……

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终于挨到晚上吃饭时间，她寻思这会儿最适合给蒋晟妈妈打电话，犹豫了好久，还是拨了出去。

数着秒，手机那头传来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那就明天再打吧。

结果，连续两周打过去，电话都关机。

……

直到又一个周五晚上。

林小爱推推仍在埋头做题的谢悠冉，给她看一看手机，时间显示22点30。

自习室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人，而且都已经起身收拾书包。

谢悠冉对林小爱抬抬眼，比了个走的手势，两人便迅速收拾了书包奔出了自习室。

“马上考试周了，我要求不高，只要不挂科就行，悠冉。”

林小爱最会撒娇，尾音拖得婉转悠长。

"怕了你了，教你教你，不过到考试周前，你可能要冷落下你家大老粗了。”

“好好好……”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谢悠冉跟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男生穿着一件过膝的黑色羽绒服，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不是蒋晟是谁。

蒋晟看到她朝自己看过来，晃了晃身体，似乎想走过来，又迟疑在原地。

林小爱一把扯了谢悠冉，她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拖进了宿舍楼。

“他怎么又来找你？”

林小爱对蒋晟的印象非常不好，因为之前谢悠冉没少跟她吐槽他为了赶走她，使了多少损招。

只是，他们现在的状况，林小爱怕是万万想不到的。

谢悠冉到寝室，人整个脑子都是乱的。

她想找蒋晟妈妈请辞，结果电话始终不通，蒋晟两周都没有露面，今天突然出现到底想说什么？

看了眼时间：22点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