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夜之后，他蹲在自己摇她的椅子时也叫她悠冉姐。那时他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求他原谅，那声悠冉姐在那样的场合，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

可如今这声悠冉姐，被他叫的咬牙切齿，掷地有声，à?似乎是说给她听，又象是说给在坐的所有人听。

蒋晟深深看她一眼，谢悠冉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蒋晟见她无语，便不做停留，径直出了门。

王海快速结了账，跟了出去。

谢悠冉透过玻璃窗，看到他们的车离开。

……

没想到接下来一个月，蒋晟都没出现，作业和笔记也是由王海过来送和取。

谢悠冉心想，果然是孩子。

一个月后，谢悠冉去医院做最后一次检查，医生告诉她已经完全康复。

谢悠冉活动活动右手，除了长时间不动有些虚软，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

她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仰头看向天空，白云飘过，天空湛蓝，冬日的阳光斜斜的洒在脸上，清冷又温暖。

长长呼出一口气，能自由活动，真好。

低头，迎面对上了蒋晟的脸。

“悠冉姐，我们的补习要继续了，还有一个月期末考试了。”

甜甜圈

60.甜甜圈

蒋晟的脸映在谢悠冉上方。

他背着光，明媚的光线从头顶的碎发打下来，头发被映成金色，漏出一丝光线，落到谢悠冉脸上。

一个月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谢悠冉平视他，视线已经落到他下巴处，能看到隐隐泛着的青色的胡茬，总之不是记忆中那个孩子了。

有些恍惚，感觉过去象是一场梦，只留下那夜沙发上的旖旎记忆，也许那时候起，他就不再是孩子了。

只是因为戛然而止，还没有留意到他悄悄发生的变化而已。

蒋晟淡淡开口：“可以回去了吧。”

是什么时候，声音也低沉了呢？上次分别的时候，他叫她悠冉姐，不是还在变声？

好像这一个月，不是一个月，而是好久，久到她觉得蒋晟变了好多。

她抬眼对上蒋晟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复查？”

“我知道。”

蒋晟别过眼：“走吧。”

“等等……”

谢悠冉叫住了他：“我想去趟超市，买点东西。”

“嗯，走吧。”

到了超市，谢悠冉下了车，出乎意料的，蒋晟也下了车跟着她进了超市。

谢悠冉总觉得蒋晟今天态度有些奇怪，但是他的脸一直瘫着，看不出表情，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他心情应该不好。

罢了，随他吧。

谢悠冉买了挂面、鸡蛋、葱姜蒜、还有一袋子小油菜。

蒋晟跟着她在粮油蔬菜区穿梭，周六的上午这区人最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尽是中老年人，时不时有推车擦着蒋晟过去，被新鲜的蔬果肉蛋塞满，偶尔还会有一些蛋糕玩具零食，也许他们只是为了给周末回来团聚的儿孙做上一桌好菜。

蒋晟神色黯淡，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超市。

上一次来，还是五年前。

自从有人开始帮他安排晚餐、安排生活、安排出行，他就再也不用去超市，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一件件去看，考虑下自己想买什么东西。

最后，谢悠冉来到蛋糕区。

刚出炉的面包热气腾腾，空气中氤氲着糖的味道，谢悠冉径直去了甜甜圈柜台，那甜甜圈柜台里五彩斑斓的色彩堆叠起来，煞是好看。

蒋晟看到谢悠冉拿着托盘，站在甜甜圈的那一面，定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夹了几个不同款式颜色的甜甜圈，然后拿给服务员打包。

谢悠冉把粉粉嫩嫩的甜甜圈盒子放到推车里，转头就看到蒋晟的目光定在推车里的盒子上，许久也没离开。

“怎么？”谢悠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