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尔德怔怔地看着他,慢慢抿起了唇。
第二天,阿谢尔叛逃,全国哗然。
军区和议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星网的言论把控前所未有地严格。任何一个西帝国的国民,都能从中感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我很遗憾。”
西兰花客气而疏离地说,“如果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的话,那我真的,真的,非常遗憾。”
妆容精致的亚雌美人偏了偏头,鲜艳如火的发丝垂落在他白皙的脸颊边,他的眼睛比红发更炽热。
“你要袖手旁观?”
“……”
“你是安安最好的朋友。”
“……我很荣幸。”
“你要袖手旁观?”
“……”西兰花紧紧闭上了嘴。他转头,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逃避般盯着墙上的蜡笔画看。
“好看吗?”
西兰花冷淡道:“一般般。”
怀尔德:“安安就不会这么说。他会对它背后的故事更感兴趣,并认为隐藏的秘密才是附加值的奥妙所在。”
“你劝不动我的,亚雌。”西兰花说,“从未有谁像他那样珍视我。他真诚待我,我必涌泉相报。”
他转回来盯着怀尔德,吐词清晰地说:“如果我只是我的话。”
但很可惜他不是。
他不是孤家寡人,他出生就冠以家族的姓氏,他的一举一动代表整个族群的趋向,他的成功不一定能惠泽群体,但他的失败必定会拖累全家。
“阿谢尔可是带走了一支军队。”西兰花说,“一支军队!你明白吗?全国境内上上下下多得是听他话的雌!他要是下一秒把军旗插上议会头顶我都不例外!现在是个风声,你在星网上听得不够多吗?阿德他”
西兰花顿了顿。吐出这个昵称让他的心揪紧了一瞬。
“不论他是什么情况……总之他现在没法表态。那就默认是跟他的雌父一伙的。在他正式站到议会那一边之前,都是这么个默认。”
怀尔德说:“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偏执又冷静的眼神让西兰花感到不妙。
怀尔德深深地注视着他:“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西兰花面色冷凝,不为所动的漠然神情上写满了拒绝。
不等他开口,怀尔德又说:“毕竟我们也算是共苦过。有同样案底的同伴总是更值得信任,不是吗。”
“……你威胁我?”
怀尔德微微一笑。
“我当初帮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这时候反咬我一口,恩将仇报。”
怀尔德笑容不变:“我相信您当初的参与也肯定不是为了助虫为乐。”
西兰花冷笑:“可惜,做得那么干净,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有的都被阿德利安亲手销毁了。他真是天赋异禀。”
亚雌美人竖起一根食指,悠悠地指向了自己。
“我总得给自己留点退路。万一就用上了呢?”
西兰花看他的眼神就越发冷酷起来。
“我当然不会让您难做。您只需要助虫为乐,做您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了。就像您上次做的那样……”
西兰花:“……”
“这样,”怀尔德轻轻地说,“格林就是我一虫的过错,罪孽,加上被我蒙蔽的,年纪尚幼的安安。”
雪青色的眼中,掠过深切的恳求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那么好……他不再跟我说晚安,不再跟我分享他的早餐。不再每天对我笑,问我累不累,让我少喝咖啡少吸烟,不要熬夜……明明酒量很差,却还是要坐在我身边陪我。明明学习很辛苦很繁忙,却还是会给我熬好喝的汤,包得严严实实的寄过来,寄的当日达,送到我手里的时候饭盒还是烫的。”
西兰花一顿。
“他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怀尔德低语,“但直到他消失,我才意识到他早已变成我的灵魂。”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