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暗了下来,他看见少年默默缩进了被窝。

他转身离开,背后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他。

乖巧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尤利西斯漫不经心地想。

阿德利安注视着门缝缓缓闭合。

一个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心中的念头,盘亘不去。

因为没用了。

因为尤利西斯别无选择,只能让他醒来。

阿德利安感到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因为镇定剂,对他失效了。

未知的力量,在他体内流淌。

他静静地,摁了摁自己的心脏。

日更二三零六九二三九六,公众浩婆|婆|推|文2020|05|30 19|00|31整

阿德利安下落不明。

这个消息传来时,阿谢尔手里的枪托咯噔一声,被捏成了麻花。

副官胆战心惊地看着那支制式枪支骤然形变,能量液从弹匣中流出,顺着军雌的掌纹流淌。

他的长官一声不吭,拿毛巾擦干了手,眼睑低垂,深邃的五官打下一片阴郁的阴影。丹尼尔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也被长官攥在手里,像那块毛巾一样翻来覆去,生死未卜。

男人沉默片刻,从喉咙深处呲出一个名字:“……尤利西斯。”

丹尼尔安静如鸡。

“俘虏呢?”

作为刑讯官的丹尼尔表示撬开部分俘虏的嘴得花上一些时间。他着实担心自家长官冲冠一怒为红颜,转而谨慎地捏着作战计划提醒阿谢尔从长远来看此刻拉长战线试探敌方新技术的战略性,下一步行动还需更多情报支持……

阿谢尔打断他:“问不出什么鬼东西来的。”

每一个音节都被舌尖饱含力量地推出唇齿,阿谢尔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杀。”

副官:“全部?”

阿谢尔:“全部。”

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丹尼尔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腾腾杀气:“这只是利息而已……”

副官敬礼:“是,长官!”

将阿谢尔牵绊在此的所有军队,都是炮灰。他们的长官已经放弃了他们。目的只有一个让他的心神,暂且离开他的珍宝。

阿谢尔扔下被蹂躏得破烂不堪、沾满能量液的毛巾,看它破破烂烂地跌落在地,神色晦暗,冰冷至极。

第三军区军区长屠戮五万敌军的战报和请求驻军及搜查权限的申请一并递到了帝国议会的桌案上。吓得那群端坐高台,极擅长推诿拖延的政客们连夜给军区长发函,命令他回主星述职。一边赞美帝国尖刀数十年如一日的强悍战绩,一边斥责他的暴戾和叛逆。

国内和边境军事分开,尽管他给出的理由非常正宗以雌父的身份寻找失踪雄子,但哪怕是阿谢尔,想调兵进入国境内部也需要议会的许可。

他们得考虑更多: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如何抵挡军区长对国内军事、治安的侵蚀?第三军区和帝国治安局同时搜查,合作、功劳、权责,怎么分?万一阿谢尔真查出来了什么,那不是把帝国治安局、也就是帝国议会的脸,扔到地上踩吗?

议会总不乐意坐视军区壮大。在这份国家级的忌惮前,一位雄虫的命运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以上,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纽曼说,“他们正开会呢,今天开不完明天接着开。”

开到能解决的时候。要么事情被解决,要么提出事情的人被解决。

阿谢尔一来主星就被以犒劳功臣、好好休息的名义扣住了。里三层外三层把守得严严实实。也就纽曼这个级别的能进来看看他。

大家都知道议会在防备什么。

阿谢尔的心情一日不如一日,气压低得门外伪装成侍者的军雌见着他都忍不住站军姿。

纽曼打量着同僚阴沉的神情,心有戚戚地说:“开会是议会的合法权利,就像打申请也是你的权利一样……”

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