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兰花冷静地把脚后跟放了下来,若无其事,“这不是怕你脖子累么!”

阿德利安低头俯视他,慈爱道:“没事,我不看你。”

西兰花:“???”请尊重一下为你付钱开房的爸爸。

然后他的小伙伴就扭头上楼了,走前还揉了把他的脸:“你好好玩,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留下西兰花站在原地,忽然有种被他甩了还花钱请他快活的错觉。

调酒师也痴痴地看着漂亮雄虫远去,半晌回头来看看西兰花,琢磨着这位估计也是个雄虫。瞅着西兰花被阿德利安摸过的脸蛋,调酒师的神色中掺入一丝遗憾,说不准是想摸西兰花,还是想被阿德利安摸。

哪个听起来都很爽。

怀尔德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一片荒原。

大地是枯黄色的,就像边缘星系的贫困雌虫的手掌那样皲裂开来,细密的痕迹如蛛网般,从他脚底,一直织到地平线上。他就踩在干裂枯萎的地网上,独自走在没有路的空旷荒野。身边只有鬼哭狼嚎似的絮语。荒芜的风贴着地面横扫,吹着钻进空洞般的声音。日升月落都失去了意义,只有时间数着黄沙,慢吞吞地爬。

他在梦里一步步地走,不知道要走去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地平线那什么都没有,还遥远得永远也走不到。

他走得精疲力尽,口干舌燥,想停下来了,嘴里却突然亮起一点甜味来,像是糖。

他下意识含住那颗糖,吧唧嘴,伸舌舔舔细长的固体,温温热热,牛奶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