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雄虫看看我!’……
雌父邀功似地说:“大家都很羡慕你。”
“……”
怀尔德低着头。光屏的微光在他头顶撒下一圈光晕,浅浅的,小小的,拨弄着他的刘海。他的五官,他的下颚,他的胸膛,都在黑暗里静默。
为什么要羡慕?这个问题,怀尔德曾以为自己可以理解。但现在他脑海里只剩下浆糊似的困惑。
那么多雌虫向往的,就是这么痛苦的东西吗?
失眠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悄然降临的孤独将他与世界隔离。
怀尔德定定地,眼也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冷不丁说:“我不想嫁给格林。”
他不去管雌父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答应这场婚事,只是想要那笔钱。结束课程后,我不会立刻嫁,会找尽借口拖延。我想参加今年的比赛,我想做最好的设计师。”
“我不喜欢格林,也不会对他感恩戴德,更不觉得这是多么荣幸的事。”
“雌父……您能理解我吗?”
他的母亲,微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一切生动都被抽走,脸皮还上扬着,整个人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如同一幅油画。
接着,雌父猛地扬起手,一掌挥在他脸上。
“怀尔德!”他高声道,“”
……他好像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