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亚伦眼前一亮。
阿德利安几乎看到了他瞬间柔软下来的心肠,像只大型犬一样摇起了尾巴。
“当然可以。”他雀跃地说,“请让我来为您穿鞋。”
阿德利安坐在床上,有些紧张地感受亚伦掌心的温度。他的脚被雌虫轻柔地捧在手心里,留恋似地摩挲了几下。
穿拖鞋是个很简单的步骤,但亚伦严肃的模样让阿德利安也认真起来。
好像对于这只黑发雌虫来说……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阿德利安尊重他的意志。
10.5
那是半梦半醒之间。
亚历克斯梦见,他亲手装上的蓝色窗帘,厚实得遮蔽了中央主星热烈的太阳。他梦见悬浮于墙上的计时数字切换成了夜间模式,柔和的暖光悄无声息地数着秒针的节拍。他梦见自己的兄长枕在一双柔软白皙的大腿上,还梦见自己的脑袋,依偎在雄虫少年的脖颈边。他梦见自己的兄长,被一只手梳理着头发,有些苍白的手指极尽温柔地穿过黑色的发丝,向来警觉浅眠的军雌,在这轻柔的抚摸中沉沉安眠。
亚历克斯迷迷糊糊地,眯开一只眼。一只干燥温凉的手,正稳稳地扶着他的侧脸。
阿德利安。
那个干净又纤弱的少年,静静地靠在床头,目光没有焦距地望向远方。
他没有笑意,也没有困倦,一切生动的表情都从那张初长成的脸上褪去。
亚历克斯的眼睫微微颤抖,扫过阿德利安的肩颈。
少年侧过头,看了看他,五官没有怎么动,神情却立刻变得恬静起来。
那只扶在他脸边的手,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上轻轻一按。
“还很早。”阿德利安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刻意放轻的声线分外柔和,“再睡会吧。”
亚历克斯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个梦真是不错啊。
不仅梦到了温柔的小雄虫,还跟小雄虫睡了一觉。虽然只是手指而且技巧也很青涩,但小雄虫认真卖力的样子非常好看,弄得他非常爽。
现在还能靠在小雄虫身上睡觉,哎呀,小雄虫身上真是又软又香……
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阿德利安贴上他的耳边,担忧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光线一旦暗淡下来,连心灵也会柔软许多。
亚历克斯满足地枕在小雄虫肩膀上蹭了蹭,嘟噜说:“屁股疼。”
“呃……抱歉,”阿德利安小声说,“是我太用力了……”
“疼得好爽,”亚历克斯闭着眼睛,噘起嘴去亲阿德利安的脸,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嘴边,伸舌头舔阿德利安的唇:“舒服死老子了……”
阿德利安舒了口气。
腿上的亚伦动了动,似乎嫌吵。阿德利安摸摸他,他抓住阿德利安的手拉到嘴边,亲了几下手指,继续睡了。
阿德利安无奈地笑了笑。
“还睡吗,亚历克斯?”他的声音更轻了。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银发雌虫的脸。
“睡不着。”亚历克斯理直气壮地命令自己的梦:“哄我,宝贝儿,唱个歌。”
“我不太会唱歌……摇篮曲的话,倒是会一点点。”
银发军雌大大咧咧地把小雄虫一抱,大半只虫就压在他身上了,阿德利安小心地调整姿势,把亚伦的脑袋挪了挪。
“那就……就那个……”亚历克斯说,说着说着,他的嗓音就被睡意拉了下去。
阿德利安依然靠在床头,表情渐渐消失了。
“摇篮曲啊……我只会一个调子。”
他的目光,悠远地望向了旧梦的时光。
他学着男人的样子,梳理着双子的头发,轻轻哼起了歌。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那个只存在于他回忆的男人,在他的头上印下一个吻。
‘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一切温暖全都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