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色箱子外壳有着低调繁复的暗银花纹,看上去既华贵又神秘,开合处封着十几道锁,牢牢锁住了整个箱体。
裡头的东西显然并不想让他装死,从中传出了闷闷的响声,苏尔深吸一口气,将各种经过加工的魔兽尸体从选项中划掉。
看来是活的。
他站得远了些,伸长触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箱子的锁,沉铁製的锁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
雪白细腻的肌肤从开啟的箱子内泄露出大片春色,「嗯、嗯呜......」被各种拘束道具严密束缚住的人体呈现在眼前,邪神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箱子裡的尤物蒙着眼罩,嘴裡也被束口器撑到了最大,似乎感觉到箱子被人打开了,佈满暧昧红痕的身体在空气拂过时轻轻颤抖着,竟是敏感到无法承受气流吹动。
最让苏尔不敢置信的是,这个被信徒送来的人类身上竟然有他的气息。
这是他的卵巢。
怎么可能......苏尔表面镇定,事实上是因为过度震惊而做不出任何表情。每一个深渊生物都能製造为自己繁衍后代的卵巢,霸道的改造过程能将任何异族都变成被锁定的猎物,而改造完成的卵巢大都带有深渊生物的气息,伊里亚斯的身上附有奥狄奈的气息,是苏尔出手将它抹除。
但在一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人类,而且还是看上去就有过许多不好遭遇的人类身上感受到自己的气息,苏尔不由陷入混乱。
他明明没有梦遊症的倾向,不,深渊生物根本不会做梦......也没有喝过酒,不太可能有这种空白的记忆。
难道自己真的做出过和其他深渊生物同等恶劣之事,却毫无印象?
一开始的无措过去后,苏尔渐渐冷静下来,任何事物都有原因,即使是这个揉杂着他气息的卵巢。他走到箱子前亲手将人类抱了出来,摘除他的眼罩和束口器和四肢的束缚。
剩下在那地方的,他暂时想不到方法解下,人类器具日新月异,即使是邪神也并不清楚每项道具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这个人类有着一对罕见的异瞳,像是宫廷画家手中流淌着的油墨色彩。苏尔看着那双紫色和绿色的眼眸,心中划过一丝奇异的熟悉感,似乎曾经在哪裡见过这双眼睛。
泪眼迷濛的眸子骤然见到光亮忍不住瑟缩了下,在苏尔拿掉束口器之后就张口叫了声主人,由于口腔被撑大太久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听上去像小兽的叫声。他在能够伸展四肢时就紧紧搂住了苏尔的身体,彷彿想和他融为一体。
苏尔凝视着这个人类,将手移到他的脖颈上,轻轻拍抚。也许他想要的答案,只有当事者才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说着,决定从最简单的问起。
「您是深渊的神明,克苏尔尤特大人......」人类小声地开口,眼中满是迷恋:「我是献给您的祭品,您是我的主人。」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半个巴掌大的银製牌子,用深渊语言刻着一行小小的字迹。
萨菲斯特,属于神明克苏尔尤特。
「萨菲斯特......」苏尔唸了出来,就见人类露出喜悦的神情:「是的,主人。」
只是被心念的神明呼唤了名字,就像是长久以来的夙愿终被满足。
那双漂亮的、像水晶一般的异眸甚至出现了泪光。
苏尔没有遇过这么脆弱的人类,即使是那些信徒被他拒绝之后也不会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很快就振作起来规划下一次行动。
这大概也是深渊和教廷战争良久,屡屡越挫越勇的主因?
被打乱询问节奏的苏尔顿了顿,好一会儿才低下头,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萨菲斯特,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我的气息呢?」
和神明对视的那一瞬间,萨菲斯特微微恍惚,向来应对游刃有余的脑袋差点不经思考就将一切计划全盘吐出,还好他在最后一刻从浸着夜空星辰的凝视中清醒过来,没有酿成大错。
太大意了,萨菲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