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说不过人,便断人财路。啊,好,不说了!”了义见好就收,但那眼中闪动的八卦之魂却依旧在游荡。

周叙棠忽然后悔把了义叫来,这家伙哪是寺中人,分明就是那青楼老鸨,比谁都八卦。

不想再讨论宝珠,他将话题扯回正轨,“那药可查出了什么?”

问正事,了义敛起笑意,“嗯”了声道:“那药与寻常媚药不同,来自苗疆,遇酒反而查不出什么,难怪府医查不出。”

“苗疆?”周叙棠蹙眉,“你知道这药是谁做的?”

了义耸肩:“知道,不过就算知道,这药肯定也不是做药人下的。那人只做药,其他事不掺和。”

周叙棠冷嗤:“既不掺和,为何还要做这种害人的东西。”

“没办法,人家要吃饭,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生在这吃穿不愁的侯府。”了义道。

周叙棠抿唇,不去辩驳。

沉默片刻,了义突然开口:“虽不知是谁下的,但卖药渠道我可以告诉你,你顺着渠道查。”

“嗯。”周叙棠脊背向后靠去,眸光下垂,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了义主动询问:“有怀疑对象吗?你爹的,还是你的?”

周叙棠动了动指尖,声音淡淡:“都有可能,或者,那些人合作了也说不定。”

了义闻言“唉”了声,仰天长叹:“人性果然复杂,上一刻还是朋友,下一刻便斗得你死我活。可世人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迟早要遭反噬。”他说着忽然看向周叙棠,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说,这冠贤侯府还能存多久?”

“谁知道,有人执意寻死,我也没办法。”这句话,周叙棠回得不见一丝感情。

“啧,真无情。”了义摇摇头,“不过话说来,这件事闹这么大,上头那位肯定不会轻易揭过。”

给了梯子不爬,还把梯子踹了,寻常人都受不了,更别说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周叙棠却不为所动,只道:“福祸本相依,就看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确定承受得住?这可关系之后你整个人生。”了义挑眉,顿了一下又说,“好似你已经猜到了结果……会不会有点惨?”

周叙棠没回答,只是眸光愈发深邃。

宝珠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周叙棠这里方才传来见她的消息。

跟着青骓一直走到书房门口,她都没敢问一句周大少爷是不是准备拿她开刀。

房门推开,二人进门,屋里周叙棠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迎面走来的人,骤然散出的冷气几乎将整个房间凝成冰。

宝珠下意识绷紧脊背,试图用自己的一身厚实,抵挡这份冰寒。

“主子,宝珠姑娘来了。”青骓躬身道。

周叙棠没说话,只缓缓放下书册,瞥了眼窗外。

有风吹过,将那枝悄悄探进屋内的海棠吹得抖了抖。

收回视线,他忽然对着欲要离开的青骓道:“青骓,你留在这里。”

青骓驻足,撤回踏出的一只脚,随手将门关上。

宝珠虽害怕,但内里燃着一把想灭了周大少爷的火,所以没忍住撇了下嘴。

对面,视线恰好落在她身上周叙棠,竟愣是从其细微抽动的表情里,读出了她内心吐槽。

好似在说:大少爷这是要避嫌?睡都睡过了,再避嫌有必要吗?

房间里的气温骤降了几分,宝珠直觉危险,没敢抬头与周叙棠对视,依靠本能往后搓了小半步。

一声低嗤蓦地传来,令宝珠生生停下还想往后搓的脚。

“秦宝珠。”男人开口,声音冷冽如腊月冰霜,激得宝珠再没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少爷,婢子错了!”宝珠率先道歉。

认错态度之良好,令攥紧了拳头的周叙棠一怔,旋即冷笑出声。

“你错了?你哪里错了?”他讥诮发问。

宝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