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主人好,心又慈,肯一总儿把咱们娘儿俩都买了来,又不是使学弹唱,心地实,我只有用心伺候的,哪有好主人家强的?我有数哩……”一长一短把方才说朵儿的事儿学了一回。
袁妈妈便说她:“你这不是找事?”
小茶儿道:“难道好人家,他家人又周正,又不似咱原先那家,怎地不能多尽心?大户人家污糟事儿多哩,难得这人家清净,总要家里太平,咱们日子方好哩。一动不如一静,何如在这里长久做下去?”
袁妈妈道:“你就爱操心罢咧!我还用你说?”看天不早,复去厨下整治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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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次日去上课,先交功课,到苏先生面前时程谦早已到了,也在交功课。
程谦也被苏先生逼勒着习字。
以苏先生之认真,程谦比玉姐尤苦,盖因玉姐初学,宛如一张白纸,苏先生想怎样教便怎样教。程谦成年男子,早经读书识字,已养出些书写习惯来,须得先掰正了,再依苏先生之意教授。
玉姐见她爹这般辛苦,往程谦的字纸上一看,见他写得比自己似乎还好上几分,当面不说,私下倒好为亲爹辩解几句。苏先生看她撒娇,也不生气,只管似笑非笑看着,也不说话。看得玉姐讪讪,把嘴儿一撅:“我写功课去了。”
次日,玉姐见苏先生一脸正气,便觉不好!脚下一软,就想逃。果不其然,苏先生且不讲书,先评字,将这父女二人之字好生埋汰一番。再说字之功用:“休要小看这字,所谓字如其人。字写不好,门面难看。便说科考,多有些相差无几之人,只因这书法一项叫人顶下来的。真有才学又如何?”
玉姐皱眉道:“那岂不是买椟还珠了?万一有一人,有真本事,唯有字儿写得不好,岂不是就错过了?”
苏先生面容一拧,复沉声道:“虽说文以载道,字却是脸面。想要字写得好,须得甚样功夫,你习书几年也该知道了,纵有天份,不能持之以恒也是写出好字来的。要的便是这持之以恒、不骄不躁。不能坐得住、静下心,此人纵一时诡计百出,也成不了甚大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