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通各种关节,颇为费力。他便不做这一条儿,又看中商人往各散户家中收取物事,再行贩卖。
他也有魄力,竟自开了织坊,召了男工女工来做活计,将一件活计拆开来做,织布便单织布、修剪便单修剪……他还晓得些个男女大防,男工一处、女工一处,并不混同。
不想便是如此,也叫人非该,地方官员还要弹劾他。郦乾生听着消息,便觉不好,连夜写了奏本直递御前。
九哥看了,也是一肚皮气,待要发作,却又忍将下来。却是郦乾生将这前因后果说得极分明。东南之地原是多山,人多地少,本就有背井离乡经营之习俗,乃至有远度重洋者。如今兼并愈烈,失地之民颇多,亏得有这一条生路,否则不定要生出甚样灾事来。郦乾生奏本中更说,富者田连阡陌之后便更不知足,乃至有买幼童阉割为火者以供驱使。宫中禁绝此弊,民间竟有私自阉割者,九哥看得又惊又怒,便不得不深思,叫他们做工,也好过阉割。
思及此,九哥次日便将郦乾生奏折里说褚梦麟之事使张白纸糊了,单将东南情势示与政事堂等重臣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