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程、洪两家人丁单薄再无近亲、林家便是最近的了呢?
若洪家铁了心要做那勋贵人家,这等“香艳绯闻”也无伤大雅,偏偏洪谦为长远计,还想要个好名声,不免就要束手束脚,特特于信写明,要个主事之人过来,免得将事情闹大,彼此面上都不好看。
且洪谦原看着林辰学得不坏,因在太学,倒不必拘泥于籍贯回原籍去考试。本朝太学生若学得好时,过了考核,亦可授官,洪谦原想叫他试一试手儿,授了官儿去不去是两说,总好有个退路不是?如今若林皓做下的丑事叫人知道了,林辰是他族兄弟,也要受些个牵累。
眼下事虽未发,林辰却已为林皓发愁,因林皓事,弄得魂不守舍,考试也考不好,叫洪谦唤来训了一回。洪谦越发厌恶起这林皓来了,却也只有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只等江州林家来人,好叫人带他滚回老家去!想一想,又提笔写一封信往江州,请张嘉莹并齐同知等诸姻亲,好生看管林家,但有不法事,休要看他面子,该怎生治便怎生治。
办完这些个,洪谦又去安抚秀英。秀英彼时已顺过气来,径对洪谦道:“我并不曾很生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混帐王八羔子要丢人,咱也禁不得。非是我凉薄,我怕惯着他,有事为他兜着了,日后他便要惹下大祸来,到时候咱却救他不得。岂不是那郑伯克段于鄢?”
洪谦怔忡一下,忽而笑开,日子久了,险些忘了秀英也是打小读书的,只因家里家外事务繁剧,每当她是内宅妇人、专与家长里短打交代了。一笑而过,道:“我有数儿,你只管安心养胎,岳母那里,先与她说一声儿罢。甚事都瞒着她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她从别个人口里听来,又要胡乱操心,不定要如何说,你先说与她,不论她如何,总在你眼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