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惠感觉被人死死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脸色从苍白渐渐发青。

寝殿,暗格?

她的寝殿有暗格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

萧承宴清隽的容颜之上,蕴满了风雨欲来的阴霾:“贤妃,你有什么话可说!”

无尽的惶恐在沈仙惠的胸腔里膨胀,激烈的像是随时会冲破她的身体,她想大声的否则,但是根本喊不出来,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恐惧的声音:“不……不是臣妾……”

“臣妾是无辜的……是有人在算计陷害臣妾……”她指向洛水,厉声道,“是她!一定是她被什么人收买了,故意伤害陛下,陷害臣妾的!”

洛水早有心理准备。

但事关帝王,她实在难以不恐惧,跪到一半的时候,双腿一软,是直接砸下去的。

她似乎是想认罪的,可“奴婢”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刘莹看向帝王:“臣妾也不明白,贤妃到底有什么值得旁人算计的?”

“说恩宠,进宫数月,她一共就被招幸了两次。淑妃、熙嫔、柳贵人、还有臣妾,(除了廖元贞,其他都是跟萧承宴盖棉被纯聊天的)比她得宠。”

“说美貌,宫中姐妹无不是貌美如花。说才情有点,好像也是个个都盛过她。难道是嫉妒她爱慕陛下的劲儿吗?可对陛下的爱,谁又及得上皇后娘娘于万分之一呢?”

张明微阴阳怪气道:“要说陛下一两个月才招你一次,说明对你根本没什么兴趣,怎么会连着跟你……那么多回?说没下药,鬼才信!”

“被揭破了,又推个奴婢出来顶罪,贤妃,你可真是又恶毒又不要脸啊!”

沈仙惠的怒火和恐惧无处发泄,好容易逮着个位分比自己的低的,呵斥道:“你闭嘴!张明微,你为什么处处针对本宫!”

张明微直视她,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没教养,不配嫔妾的尊重!尊卑有别,谦卑有度,你自己做不到,又凭什么要求嫔妾敬重你?”

“陛下都没说嫔妾的不是,贤妃,你一个谋害陛下、算计栽赃皇后的嫌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别妄想在这时候企图转移注意力!”

沈仙惠的唇抖地厉害:“你胡说什么,本宫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你、你们在冤枉本宫!”

帝王抱恙。

值班的太医都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太医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娘娘,微臣有事回禀。”

“大约半年前,微臣的妻儿遭人扳倒掳劫,是贤妃娘娘恶的人路过,将贱内和稚儿救下,微臣全家感激之余,在她进宫以后,微臣一直为她做过一些事。”

沈仙惠看到他站出来,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想要呵斥制止。

张了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萧承宴:“说!”

孙太医娓娓道来:“贤妃娘娘当日被人下了红花,以致大出血,造成宫体严重受损而无法生育这件事,其实是假的!”

“是沈贤妃怕宠爱不够稳固之际怀有身孕,无法顺利诞育皇嗣,所以将计就计,假装大出血,并让微臣给她准备了一瓶避子丸,在成为宠妃之前,不打算要孩子。”

张明微摇着团扇,表情奇怪,故意道:“既然她是因为怕保不住孩子,才不敢生,为什么又非要抱养上官氏的孩子?”

刘莹的眼神,懂得而鄙夷:“自己的孩子生不下来、养不活,当然会痛心,但不能生的女人怎么争宠?方然就是抢别人的儿子了!”

“不但可以争宠,等自己想生的时候,想办法让别人的孩子被什么人‘谋杀’了,除掉绊脚石,顺带还能除掉一个对手,一石数鸟!”

柳文焉接话道:“上官氏在宫中布下了不少棋子,上一回赵太医供出来的,只怕是冰山一角。她装不能有孕,上官氏必然暗中找到她合作,如此她便等于拿到许多把锋利的刀子。”

“就凭沈贤妃的脑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