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回以点头。

表示使人发疯的药粉已经撒了。

上官遥越发奇怪。

既然香药已经撒出来了,林浓为什么没有发疯失控?

她仗着帝王对林浓的冷漠,持续针对教训:“皇后针对嫔妾,嫔妾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为了陛下嫔妾会尽可能的忍让你。”

“但请你不要在闹这种没意义的算计,那样太没有教养了,也只会消耗掉陛下对你所有情分!是在丢陛下的脸!”

末了。

又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呵斥道:“皇后若是懂事,现在就该跪下给陛下认个错,发誓以后不会再嫉妒心作祟、做出令陛下颜面尽失的事儿来,陛下或许还会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原谅您这一回。”

“可不要以为林尚书手握大权,你就有资格在陛下面前狷狂嚣张,若是消磨光陛下仅存的一点耐心,倒霉的可只会是你自己!”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认错!”

林浓扶额。

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上官遥只觉那笑声仿佛一条条漏出毒哑的小蛇,迅速朝自己扑了过来,让她心底一慌:“你笑什么!”

林浓曲指支着额角,好笑地看着她:“上官遥,以前觉得你这人阴狠归阴狠,脑子还是有的,这才被幽禁多久,没人跟你斗,脑子就丢了啊?”

“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进来,看到了‘皇帝’,却一点都没有抓错奸的心虚和慌张?如你所说,本宫仗着娘家的势,嚣张狷狂,其他人为什么也敢这么理直气壮?”

上官遥输给她太多太多次了,今日的意外、帝王的冷漠,都成了她手中的利器,急切的、兴奋地急于扎穿林浓的心窝子!

此时想来,确实忽略了一些细节。

是啊!

她们都太镇定了。

镇定到让她以为萧承宴的皇位,是她们施舍的一般。

贱人有实力强劲的娘家也便罢了,其他低贱货色,怎么敢的?

脑子里猛然一突,“易容”二字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将她冲得一阵头晕目眩!

难道贱人找了……

不!

不可能的!

她与萧承宴有过那么多次,他的身体她再熟悉不过,刚才的所有招数也都与以往一样,怎么可能会是替身?

就在她极力自我安慰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男人,是……萧承宴!

与对方眼神对上的刹那之间,她如坠冰窟,整个人都被冻住。

嘴巴翕动,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儿来。

喉咙里呼呼的,拉风箱一般。

林浓起身。

被萧承宴按了回去,坐在了她身侧。

刘莹:“……”发生这种戴绿帽的事,换个男人都不肯让旁人知道一点风声,陛下为了让娘娘能现场看热闹,还真是大方啊!绝对算真爱!

侍卫进来,将锋利的刀架在了身侧男人的脖子上。

其中一人的手在他脸上一通摸找。

“唰”的一下。

人皮面具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被扯了下来。

张明微嫌恶扇了扇手:“上官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让人易容成陛下来跟你偷情,被人撞破了竟还能装得那么理直气壮,真是好不要脸!”

怀疑在眼前被印证,上官遥浑身都在发麻。

怎么会这样?!

死死盯着方才与自己欢快的男人。

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平平无奇的脸!

脖子僵硬转动,又看向落在脚边的人皮面具,仿佛是她在世上的最后一丝脸面,被人这般轻易的丢在了地上。

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浮出水面,她再一次,输得彻底。

“……怎么……可能……”

林浓欣赏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有极尽点开的愤怒。

有残忍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