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起来回话。”
沈仙惠眼底一湿,像是极其委屈的孩子,得到了一丝温暖:“是。”
怡然则道:“太子殿下,既然沈侧妃说没有,又怀疑是太子妃栽赃她,那么连带凤云殿一并搜了,免得日后再有人背后污蔑太子妃,还议论您包庇!”
沈仙惠哪里听不懂她话里讽刺。
气恼,又不敢说什么。
生怕那畜生攻击自己。
怡然看着她,保持着女官该有的平和:“双生子双满月宴那日,奴婢记得沈侧妃也在,应当知道,兽猫的鼻子最是灵敏,且不会因为太子妃是主人就包庇的,是吗?”
沈仙惠不惊不慌,眼中又有恍然和疑惑,仿佛在说:她这么自信,难道真不是她要栽赃我吗?不是她,还会有谁?
“是,臣妾知道。”
怡然从太医那儿要了点寒阳散,给兽猫闻了闻。
林浓轻轻撸着兽猫的脑袋:“莫要伤人,只需把身上沾了这个气味的人和物品都找出来,去吧!”
兽猫在她身上蹭了蹭。
然后绕着沈仙惠和她的女使绕了一圈,在她们身上细细嗅着。
没有。
转身向外走,尾巴轻轻摇晃着,姿态优雅又矫健。
沈仙惠回头,看到兽猫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才松了口气。
若非心性尖锐嗜血,怎么会有人养这种猛兽?
总有一天,她会当着太子的面撕毁林浓的假面具,让所有人都知道,林浓根本配不上温柔儒雅的太子!
只有自己,才是真心真意爱着他!
静夜行云。
遮蔽了弯弯的下弦月。
月光穿过厚厚的云层,落下微弱的光影,照在雪后潮湿的空气里,像是浮荡着一层薄纱,叫人看不清,心头不快。
等待许久。
兽猫率先去而复返。
嘴里叼着一件鲜艳的女使衣裳。
东宫里的规矩,除非是新嫁妾妃的陪嫁大丫鬟在头一个月可以和主子一样,穿得喜气些,其他人一概不许穿得花枝招展。
去搜的是和安殿。
这衣裳是谁的,范围就很小了。
沈仙惠大惊失色,一张楚楚娇弱的小脸与庭院里的积雪满成一色:“……怎么会这样……竟真是臣妾殿中人下的手……”
萧承宴抿紧的唇线,显示出他的失望:“沈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沈仙惠不断摇着头,怎么肯承认?
“不,臣妾没有!”
“太子妃!臣妾没有想过要害您,是,臣妾确实嫉妒您得太子殿下的宠爱,但臣妾既然深爱太子殿下,又怎么忍心伤害他心尖上的人,还让自己人动手?臣妾没那么蠢!”
她在请求林浓的信任,却字字句句都在表白太子。
洛水也跟着跪下,碰碰磕头:“请太子妃相信我家娘娘,必然是有人想要利用我家娘娘对太子殿下的爱和对您的那一丝嫉妒,故意栽赃陷害的!”
林浓不语。
即便落定真相,就是她想害自己,也不会生气暴怒。
因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动怒。
所以全程,她都只以清冽而怜悯的眸光睨着她:“汪顺。”
沈仙惠低头压着眼睛,似乎是在擦眼泪,实则是掩去了眼底的遗憾。
有人要害她缠绵病榻,证据都找到了、疑兄也出来了,她居然没有发怒?
如此深沉,难怪把太子骗得团团转!
汪顺没有废话,直接说出了答案:“在和安殿的后罩房里庭院的树根儿下发现的,最后兽猫在一个叫婉秋女使床铺和衣服上都嗅出了寒阳散的气味!”
那个叫婉秋的丫鬟被丢了进来,重重摔在地上。
沈仙惠愤怒又惊讶:“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而从剧痛之中缓过来的婉秋,也死死盯着沈仙惠和洛水,眼神是明显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