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隐忍着怒意:“远亲,族里的耆老说情,请父亲帮她家男人在六部补了个七品闲差,之后就见天上门来缠。若只是打秋风倒罢,这家子的志向可高远着呢!”
“想把家里的两个女儿,一个从长姐您那儿塞进东宫,一个从我这儿塞进庆王府!没人搭理她,就让那俩小蹄子在咱们家使苦肉计,说什么嫁不进东宫、嫁不进庆王府,回家就要被打死。”
林浓来这个时代十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东西!
“……”
二妹妹继续道:“长兄和三兄出事之后大家忙着想办法,这母女仨还日日缠上门,怎么拒绝都无用!告诉了门房,不必放她们进来,但府里就有那么几个见不得咱好过的人,悄悄给她们开后门、开侧门!”
“前儿趁人不备,竟摸到了我的院子里去,寻死腻活。一家子没皮没脸的货!大伯母把给她们开门儿的人揪了出来,全都处置了,才消停了几日。”
“今儿定是趁着人多眼杂,又悄悄摸进来的!长姐得太子看重,必然有人见不得您好过,这几个不要脸皮的自说自话的嚷嚷,就等着那些人冒出来替她们推波助澜!”
林浓沉目。
林家在办丧事,这一家子想着攀高枝儿!
简直不知所谓!
不过这家子出现的时机实在可疑。
她劝着生气的母亲:“我瞧着分明是有人知道这家子没脸没皮、惯会做恶心人的事,才故意安排或者煽动着缠上来的,想趁咱们伤心难过、趁您身子不好的时候,把人气出好歹来!”
“上官夫人,不就是在葬礼上死的么!”
林夫人一凛:“又是上官家!”
林浓握住母亲的手:“所以,咱们更不能着了这起子混账的道儿!也不必为了这种登不上台面的烂污东西生气,回头空出手来,叫同衙门的叔伯给她男人抓个错处,直接将人贬出京去就是。”
“至于入东宫还是入王府,又岂是她们几句自说自话就能决定的?女儿不生气,您也别在意。”
林夫人点了点头。
跪错了人的少女反应快,膝盖一转就朝着林浓那边儿去。
怡然严严实实挡在她面前,冷冷道:“你当东宫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硬塞进个女儿去!说话之前,想想自家郎君的前程命数!”
那没皮没脸的太太瞪了她一眼,又冲着林浓笑得热切:“东宫自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但林娘娘不一样!林娘娘是太子的宠妃,想举荐自家妹妹去侍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女好样貌、宜男相,她得了宠、生了儿子,稳固的也是林娘娘的地位!”
话锋一转。
款了款身子。
激将道:“林娘娘在太子面前,总不会连这点儿面子都没有吧!”
林夫人听女儿的话,直接不理会:“儿,咱们去前头。”
没皮没脸的太太一愣。
暗骂这家子脸皮真厚,都被自己架了起来,还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做梦!
在林家缠了这么久,母女仨遭了不少白眼,还挨了巴掌,自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跟疯子一样,把拦着自己的婆子给撞开,冲过、挡着去路,开始耍无赖,扯着嗓子,痛心疾首地号丧起来:“明明是你们家私下里答应下了要把我家长女举荐给太子的!”
“如今人人都知道我女要去做东宫娘子了,你当众却要反悔,分明是欺我们,故意作践我们,要毁我长女的名声,你们这是要逼死她!好歹是至亲骨血,你们也太狠了啊!”
“来人啊!快看看这些个嘴脸,为了毁掉自己美貌的堂妹竟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哎呀!女儿啊,你的名声都被她给毁了,你就去死吧!”
“死了就解脱了,就跳进这池子里,去死!赶紧跳!”
她这把号丧做戏,实在是癫。
吊唁的宾客都惊呆了,刷刷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