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眼睛一亮:“比如说,换死囚!”一顿,“姐姐,这要是好好筹谋,若是再让上官家搭进去一两个,可就太好了啊!这种祸害,死一个少一个,才是百姓的福音啊!”

林浓妙目微沉,沉吟道:“上官家的姻亲故旧不少,刑部之中肯定有跟他们沾亲带故的官员,想要说动几个配合他们换死囚,并不是难事。”

“难的是如何不被他们察觉地盯住他们每一步怎么走,如此在关键时候出现,当场擒获,才能一拖二,甚至一拖几的,送他们一起上路!”

刘莹思量片刻,轻轻道:“交给我父亲去做!他早些年蛇鼠两端,几边讨好,为了名声也做过几桩道貌岸然的好事,上官壑身边也有人得过他恩惠。”

“上官家野心勃勃,上官遥必然视任何一个生在她前面的孩子为眼中钉,他还指望着我生下个男孩儿,能在太子面前得脸,好给他和他儿子们换来高升呢!自然会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重创上官家!”

林浓点头。

刘国公会做人,会钻营,继承国公之位后短短二十年,就把一个烂根的家族渐渐重振起来,足以说明他的办事能力。

这件事交给他来办,可以放心。

“好,你写个字条,我叫人传去刘国公手里。说是下月初一,也已经没几日时间,要抓紧了办。”

说办就办。

刘莹点头,起来写了字条,递给怡然,舒然一笑:“希望是场好戏。”

怡然说着“这是自然”,立马悄悄去办了。

外头雨停了。

高温将雨水蒸发,空气里像是弥漫了一层雾,阳光穿不透,却晃眼闷热得很。

扑在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

林浓转身欲关窗。

看到萧承宴穿过厚厚的水汽,像是谪仙从仙境里来。

有风掠过。

扬起林浓身上白底绣红石榴花的轻绸大袖衫,像是仙子在翩翩起舞。

看到的正好是彼此仙气飘飘的样子,目光之中难掩惊艳与欣赏。

不期然的四目相对。

林浓朝着他极明媚地一笑,仿佛那一笑,连雨的湿凉也尽数可以熨去了。

口型,说了四个字:萧郎,好看!

萧承宴浅浅一哂,烟云流水似的光线泻在他俊逸的面庞上,愈加显得光华琳然。

刘莹站在后面看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眼神里有光芒万丈,让人深以为他们彼此相爱。

恍惚之间,她又想起姐姐在听到他宠了谁、与谁有了孩子之时,并无深爱带来的打击和痛色。

可是一个人真的能把戏演得那么真吗?

真到让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她开始不确定。

希望姐姐不要动心,就如她当初劝自己时一样。

因为这个男人不单单是她们的丈夫,是储君,更是这个天下未来的主宰。

这样的人给予的情爱,是最微不足道的,他的权势注定他可以一直拥有年轻绝色,可她们的容颜就会老去,届时,还能留住他的目光与情爱吗?

动情者多扰。

情深者不寿。

所以,她真的希望姐姐可以永远清醒着,不要坠入情网。

在她胡思乱想之间,萧承宴进了来。

两人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萧承宴眼里只看得到林浓,弯腰将她扶起:“起来!”

刘莹没指望他来扶自己,也不在乎他的目光在不在自己身上,只要姐姐得宠,只要孩子们好好的,她的日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显露几分见到他的惊喜,说了几句好听话,不等被赶,立马告退出去了。

萧承宴看着她飞快离开的脚步,笑了一声:“本宫又没赶她!”

林浓替他宽下外袍,端了丫头送进来的冰饮到他手中:“懂事还不好吗?”

萧承宴喝了一口冰饮,酸甜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