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莹和张明微是长不大的孩子,又闹又笑。

一向清冷的柳氏,脸色的笑意都没有消失过。

有人替自己弯腰陪孩子玩闹,林浓乐得悠哉。

坐在廊下悠闲享受。

怡然从外头进来。

将一只锦匣放在主子面前:“前儿咱们夫人带着家眷去寺里上香,给您和两位小公子都求了平安符。今儿一回城,就着人送来了。”

林浓打开匣子。

三枚平安符静静躺在一方鸢尾花纹的素锦上。

她记得,这是月筝的帕子。

掀开。

下面果然有一张字条,以及一枚丹药。

那是她半年前托月筝办的事。

事情不好办,她甚至都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他竟然悄悄就办妥了!

靠谱的人办事,就是让人放心啊!

“你去把库房里那幅吴道子的真迹给月筝送去,想来他会喜欢的。十八菩提子手串也给他,他手好看,戴着合适。”

怡然笑着应下。

又道:“去寺里,还发生了些事儿,主子要不要听?”

八卦谁不爱?

林浓一年出不来东宫几回,听听外头的热闹,就当是出去眼见了一回。

怡然眉飞色舞,小声道:“上官家认定了截杀上官阙有咱们一份儿,知道汾阳王府那位性子阴鸷的新乡郡主也去寺院,上官老六立马跟上了!”

“设局给新乡郡主下了药,想陷害咱们三公子于佛寺之中奸污皇亲贵女,结果他的帮引着人去,撞破的是他上官老六正在撕扯半昏迷状态的新乡郡主衣裳的场面!”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咱们三公子接触过,是被下了药陷害的,但寺里的大和尚给他把了脉,脉象正常,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纯属是在攀咬诬赖。”

“再那么一搜,又从他小厮身上搜出了新乡郡主所中的迷药。新乡郡主可不管他们上官家有多大的军功,命人把小厮拉出寺院行刑,是宫里惯用的刑罚,让人生不如死,却又晕不过去,没一会儿就什么都招了!”

林浓记得书里有这个新乡郡主的戏份。

喜欢女子,所以对男人格外厌恶。

任何企图轻薄和求娶她的男人都会被打成狗。

这个时代容不下这样的另类,她自己也接受不了自己爱上女人的事实,就成人人惧怕的恶女。

好在家里宠着她,给她在王府立了个小佛堂,带发修行,从未逼她嫁人。

不过修行归修行,可没让她的性子变得佛系,敢算计她,还是用这种肮脏的手段,绝对引爆她的厌恶和狠劲儿。

“所以,新乡郡主后来对上官老六做了什么?”

怡然轻咳了一声,唇瓣翕动:“被……去势了!”

林浓一想到险些落害的落此下场的人是疼爱自己的三兄,背脊发寒。

三兄是哥哥弟弟之中最在意形象的,若是废了身子、还人尽皆知,他必然无法接受,自毁一切。

好在!

好在他机敏,及时躲过了!

而上官老六。

害人终害己。

从威风凛凛、血气方刚的武将一下成了不能人道的阉人。

听说他们上官家还特瞧不起阉人,如此,可不比死了还难受。

“救活了么?”

怡然点头,又摇头:“暂时是保住了性命,但每年新进宫的太监之中,就有好多熬着熬着伤口发炎化脓后死掉的,谁知道!就算皮肉之痛能熬了过去,又谁知道他会不会自己想要寻死。”

林浓没一丝一毫的同情心,只觉得他活该!

纤细手指捏着杯盖,薄胎白玉杯本就薄脆,轻轻一碰,声响清脆,叫人不由遽然一凛。

“最好是别想着再去算计林家,不然就是死,也得让他们死得比上官阙凄惨百倍!”

……

正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