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有她们运道好,遇上的主子这般宽容护短还大方?
只要她们忠心,这辈子富贵不愁。
现在是皇孙的乳母,说不定来日就是皇子的乳母,甚至是太子的乳母!
这种好事,拿什么都不可能换的!
“娘娘放心,奴婢们心里头都警醒着,晓得怎么做。跟家人都再三叮嘱了,若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会及时悄悄同奴婢们传递消息的。”
“娘娘恩德,奴婢们定会用性命去照顾好小主子们的!”
林浓颔首:“只要你们尽心,我与王爷总不会亏待了你们。都起来吧!”
乳母保姆们起身。
瞧着手里成色高级的首饰,想着不久就是过年,一定还有赏儿,心里乐开了花。
林浓擦去了口脂,轻轻吻了吻颃儿、又去亲了亲了打雷都震不醒的撷儿。
“好睡,无梦,一觉到天亮。”
……
长宁殿移植来一些梅花。
红红白白,舒然傲立在枝头。
枝头上承载了新落下的雪花,衬得本就清冷的花瓣越发冰清玉洁。
萧承宴觉得,林浓像极了这梅花,不为尘世俗气所污染。
其实,他并不愿意来。
之前许诺了一定会立她为正妃,结果闹了这么几个月,竟然没有能够如愿。
方才在宫里,她隐忍着没有表现出生气难过来,这会儿回到家里,情绪松懈,怕是要掉眼泪,一见着面,定要怪他没有说到做到。
于堂堂亲王而言,实在是有失颜面。
可若不来,又怕下头人会以为他是为了即将进门的上官氏而冷落她,回头再惹出什么事儿来,又要让她不高兴。
捧出一颗真心不易,他不想失去。
守着寝殿门口的玲珑见他来,诧异了一下。
想进去通禀,被制止了。
顿了须臾,举步进去。
林浓累了大半日,脱去繁重的袍服,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披上轻软的寝衣,正准备出去安置。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萧承宴站在寝殿里。
微愣。
眼角抽搐了一下。
“……”
这货是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刚刚么躲着,让她先走。
以为他又得躲个三五天。
结果后脚又找上来。
他不要休息,她也要困的好吗?
就算是现代社会的专业演员晚上都能抽离角色回酒店好好睡一觉,她大晚上还得收拾情绪继续演戏,资本的可恨之处在这一刻显示的淋漓尽致啊!
不过想想当初在集团当高级牛马时,没比现在轻松,工资也没现在开的高不是?
念在他陆陆续续叫人抬来的珍宝,演吧!
换算一下,好歹日薪都已经超二零八了。
应该敬业!
“这么晚了,王爷怎么来了?”
寝殿里烛火散发着朦胧的柔光。
萧承宴看着她披着一件新制的浅青色寝衣出来,银线暗绣的牡丹花繁复而不张扬,身后是净房里扑散出来的温热氤氲,她像是仙境里来的谪仙。
被女使关上的殿门带动了室内空气流窜,氤氲将她裹挟,轻软的寝衣与披散的发丝在风和光影里轻轻摇曳,雍容华贵的花纹轻轻起伏,谪仙似要乘风而去。
心头一攥,疾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心里头有许多话想与她说,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林浓把握着分寸,微微抽了一下手。
萧承宴将她抓的更紧,仿佛是为了那一抹不肯被抿去的真意:“立妃的事,本王……”
林浓与他对视的眼底有一抹失落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