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眸,心头微微一颤。

不愧是能斗赢秦王、来日登上皇位的男人,深沉得让她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妾身有罪,不该因为害怕而隐瞒真相,只求殿下不要因为妾身的错,而不喜妾身腹中孩儿,他是殿下的亲骨肉,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妾身以后一定谨慎行事,不会再给任何人利用的机会,还请殿下宽恕妾身这一回!”

萧承宴垂眸睇着眼前这张柔弱无辜的脸,怎么会不知道她未必干净。

只是如今没有实证,她又怀着身孕,不愿计较罢了!

但愿她以后安安分分,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子嗣而一再宽纵,免得又纵出下一个子桑离!

“待在静雅院好好养胎,无事就不要出门了。”

将茶盏重重放回了桌上。

起身走了。

赵蕊不敢留他,恭送她离开。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

身子一软。

差点就跌坐地上。

“夫人!”夕颜吓一跳,忙把她扶着坐到了交椅上:“您别紧张,咱们已经过关了!”

赵蕊当然知道过关了。

只是萧承宴如今的深沉与威势,远超前世这个阶段。

在未来的皇帝面前演戏,以后可得更加打起二十万分的精神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泄露了什么,不说自己往后再无机会得宠,怕是儿子也会被厌弃!

夕颜伺候了她躺下。

觉得心脏有点憋闷,隐隐作痛。

开始以为是太紧张之下的错觉。

然而半夜竟在针刺般的剧痛下惊醒来。

不过片刻,身上沁了一层薄汗,湿了寝衣,紧紧黏在身上,像是扯不断的蛛网,越是挣扎缠得越紧,几乎要勒爆她的胸腔!

“夕颜……”

“太医!”

“叫太医……快去!”

……

短短五六日里。

静雅院请了太医,又请了民间大夫,一波波的来,一波波的去。

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萧承宴面前。

但他问过了太医,根本无事。

只当她蓄意争宠,再一想到她与子桑离暗自通书信,心中更是不喜。

一连数日没再去看过她。

每有闲暇,不是去昭庶妃那儿,就是在长宁殿。

一进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把他的馋虫给勾了出来。

“今儿小厨房做了什么?”

林浓出来,行了礼:“今日吃牛肉锅子,臣妾亲自调了酱汁,是不是特别香?”

萧承宴将她扶起,低头在她脸侧嗅了嗅,“都给本王闻饿了!”

“在外头呢!”林小脸荡开一抹红晕:“牛肉锅子还得再焖一会儿,肉才能更入味呢!”

萧承宴睨着她,眼神带火,一语双关:“闷得够久,滋味自然非同凡响!”

林浓刚才就着就觉得他的“饿”,带着一股子羊骚气。

还以为自己会错意了。

这一下,可算是明白不能再明白了。

就是骚!

不搭理他,回了绣房。

目光掠过绣品。

是一双观音目,目光平视前方,悲悯而慈爱。

但是绣品之中的服饰华贵而端庄,并非观音该有,仔细辨认,发现这是一幅以太后容貌绣以的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