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

汪顺小心瞄了男人一眼,继续道:“另一瓶悄悄进了王府,又辗转到了孙氏身边的丫头手里,一点点下在孙氏的用物之中,直至孙氏小产!孙氏房里暗格之中的那瓶,就是那丫头偷偷藏进去的。”

“奴婢悄悄排查了一遍,和孙氏身边丫头接头的,就是梧桐殿那个攀咬侧妃的婢女!”

梧桐殿!

又是梧桐殿!

萧承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查到自尽婢女与谁来往,难道不是因为她本就听命于梧桐殿中人的吩咐么?

贼喊捉贼!

这个子桑离,简直无药可救!

“为什么不早说!”

汪顺的脑袋垂得很低:“王妃有孕,王爷很高兴。”

说了又能怎么样?

您还能杀了她不成?

子桑离肚子里揣着免死金牌呢!

就算再多罪命,您不还是会原谅她,继续委屈侧妃么?

就得选这个节骨眼下说,您的怒气才会更盛,才会做出一些惩罚。

如此,侧妃才能看到您求和的诚意呢!

瞧瞧我这奴婢当的,多忠心耿耿啊!

萧承宴心梗。

这事儿林家已经查清楚,想必浓儿也已经知道了吧?

她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装不知道,又一次包庇了子桑离!

难怪。

难怪今日事情处置完,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因为太失望,毫无期待了。

今日若是别的罪,他一定会处置子桑离,可厌胜之术太严重了,而他和子桑离终究夫妇一体,但凡走漏一星半点,自己也逃不开被秦王之流参上一本的下场!

越想越心惊。

“待子桑氏生下孩子,不许她抚养!孩子有她这样愚蠢的生母,简直是最大的劫难!去传本王的话,子桑离禁足梧桐殿,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殿门半步!”

“对外就说她胎像不安,需要闭门静养!等到她生完孩子,本王再跟她算账!哪个敢自作主张再给她开殿门,扔去乱葬岗!”

若真有入住东宫之日。

太子妃之位,或许该考虑换人了!

绝对不能再容忍她,否则,后宅不宁,他的子嗣怕是都要被她的有恃无恐给祸害了!

……

梧桐殿。

子桑离为着林浓生下双生子之事,受刺激不清,回来才把一个小丫头打得奄奄一息,泄了愤。

后脚又被通知了禁足,再度崩溃。

謦铃哐啷。

把前殿里,砸了个透!

“明明不是本宫做的,凭什么禁足罚跪本宫!”

“贱人!不要脸的娼妇!”

“本宫才是辰王府的女主人,嫡长子的位置该是本宫儿子的!还不知道生得谁的杂种,也配当辰王府的长子!次子!”

赵蕊冷眼瞧着。

就知道蠢妇在这个位置上,是没什么日子了。

瞥了眼她的肚子。

生下来,也不会是个有脑子的!

不过只要这颗肚子在,子桑离就不会输,而自己,就能躲在幕后继续把她当刀子使。

双灵尽职尽责地劝,好容易才把人劝冷静下来。

“那张字条,是美人做的吧?今日可多亏了美人的帮忙,不然一旦罪名扯上您,可就坏事了!”

赵蕊小脸柔丽,却全不见平日里的胆小怯弱。

“妾身被隔离,但是有个下人因为出去办事儿而躲过了,一直借住在前院小厮房里。有一日深更半夜,发现一小厮鬼鬼祟祟在一棵梧桐树下挖着什么,就一直暗中盯着他,才知道他在埋木偶。”

“他写了字条传给了妾身。妾身猜,一定是林侧妃想要害您,正好妾身有一点学人笔迹的微末本事,就伪造了姚珍珍的笔迹又写了一遍。原是想着等出来了,再与您商议如何利用此事,谁知您这样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