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高兴。

虽然她以前也是个宅女,但出差到处飞,也领略了不少风光。

穿来以后,就跟坐牢似的。

好容易说要下江南,她可天天盼着呢!

若是不能成行,她会惆怅很久。

“能出行就好!”

小时候随父亲外放,长时间乘船,会有点晕船,得让太医院备点儿晕船药,以防万一。

萧承宴看她哪里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分明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

说出去玩,就高兴成这样。

林浓见他发愣,手指戳戳他的脸颊:“萧郎怎么呆呆的,臣妾跟您说话也不回,想什么呢?”

萧承宴捏着她的手:“如今后宫太平,在想给你找点什么事做。”

林浓歪头:“嗯?”

萧承宴说:“折子太多,帮朕分担些。这样,咱们每日都能见面说话了。”

林浓眨巴眨巴眼睛,缓缓转开了头:“没听见,臣妾什么都没听见。”

开玩笑。

她又不要当武则天,分担个毛线的政务。

后宫太平,陪伴崽子们不好吗?

多教教崽子们来玩应对、分辨人心不好吗?

练练琴棋书画什么的不好吗?

多了解些当代的文化和手艺不好吗?

万一哪天穿回去,她还能靠这些当个文化领域的专家呢!

闲的去看折子,废脑子。

回头再被参一本后宫干政。

再说了。

谁知道时间一长,人心一变,被人一个挑拨离间……他还会想到当初是自己非要她去批折子的吗?

不会。

会变成了她野心勃勃要夺权,算计帝王之心,触碰朝政。

嫌脑袋在脖子上挂太结实了,她才会正面去接触政事。

萧承宴认真道:“朕说认真的,可没试探。”

林浓小脸似苦瓜,娇气又抗拒:“臣妾也是认真的!自打嫁给您,这几年臣妾就没一日是安生的,这好不容易才要过上清净日子,您就饶了臣妾,让臣妾也能清闲的享受享受,行不行?”

萧承宴看她跟小猫炸毛似的,失笑。

笑着笑着。

又笑不出来了。

林浓托着微醺粉红的腮,看着他,也不急:“生气了?”

萧承宴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有些低哑:“后悔嫁给我吗?”

林浓实话实说:“当初,也没人问我愿不愿意啊!”

萧承宴知道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可对当初的他来说,也一样。

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是娶她,毕竟对自己、对林家而言,只有利,相比而言,这桩婚事之中,最委屈的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那现在呢?”

林浓沉吟。

这样的犹豫这在萧承宴看来,无疑就是最沉重的回答。

嫁给他,哪怕后来贵为太子妃,曾为独一无二的皇后,但她并没有那么的快乐!

其实他可以理解。

没完没了的算计针对,非常消耗一个人对所有一切的热情。

“你……”

他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

林浓感觉得到,自己能够轻易影响他的情绪,靠近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不后悔。萧郎相信臣妾,护着臣妾,再回想过往那些想要置臣妾于死地的重重算计,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