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日前皇后在知道沈国公夫人大闹宴席,咒骂她与林家,才推测出来她可能与失踪案的真凶背后有了合作。”
“她故意大庭广众之下大闹,等到她失踪、再被找到,奄奄一息的作为证人攀咬皇后和林家,皇后和林家就是有一百张罪,也解释不清了!”
“果然如皇后猜测,沈夫人失踪,只可惜凶手没有拿捏好分寸,她在被挖出来之前就断了气!”
刘翎的死,确实有机会阻止,沈夫人也可以不死,但这两个搅祸精,还是早点消失为好。
省得算计个没完没了,再白白害了旁的无辜之人。
不过就算这俩都不是好东西,也不能说与百官诰命听,显得他这君王冷血。
“之后让人调查才得知,沈夫人身边有个丫鬟,是廖家安插进去的眼线,煽动沈夫人与廖家合作的,就是那丫鬟!”
死者家属有情绪,并未相信。
但也没有闹。
因为人已经死了,是为了大局而死的,不闹还能让帝王愧疚,来日还能对府里多加照顾。
若是闹,就是意图给帝王扣上冷血的帽子,是大不敬,往后别说什么照顾了,只怕是要连遭打压!
他们这样的人家,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兄弟姊妹、妻妾子侄,全府上下没有大几百口人,也得有一二百条性命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再三的考虑,有些委屈、有些气,受了也只能是受了。
何况他们现在的选择,不就是帝王当时的选择么!
为了更多人的性命和太平,只能放弃一些人的。
廖善祥没指望能凭这件事,就能再挑起一些人造反的野心。
但只要有了恨意和埋怨。
总会在日后的某一桩涉及帝王利益和名声的事儿上,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没有早发现,你又如何早防备?”
萧承宴晓得他那点心思目的。
并不在意。
身为帝王,作出的决定不可能考虑到每一个人的利益,甚至是生死。
若是什么都要顾虑、什么都要担心,还当什么帝王?
大事当前,心肠就得狠一些,才能保证绝大多数的人的利益和生命!
“因为朕不需要知道你杀人到底要算计什么,但从你两次促成宫变的行为就看得出,你这个人绝对做得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
“萧承安父子事败,你们当年的实力几乎被斩杀殆尽,这三年里你努力拉拢收服,实力却与林家越拉越大,那么就注定了你会狗急跳墙,通敌叛国!”
“朕只要在你做出有损国家利益的事之前,先一步与南楚等国达成各做协议,你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国联系、提出合作,都无异于向朕透露你的谋逆之计!”
“就算你没那么做,打压两国,收拾燕国,一样还是能给大周换来至少二十年的太平!朕也不亏!”
廖善祥听到他完这些。
一口气凝结在胸腔里,顺利挑起恨意后的那一点痛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在朝堂沉浮了几十年,结果看一个年轻帝王看走了眼,轻敌了。
以为自己擅于观察人心,更擅于伪装隐藏,结果被这个年轻帝王轻易看穿了一切,掘好了陷阱,等着他自己跳进去!
他低笑。
自嘲如长练,紧紧将他缠绕,越缠越紧,几乎要将他的胸腔勒爆!
可笑!
多可笑!
萧承宴目光彻骨:“至于你在御前安插的棋子,装忠心装得确实不错,但皇后目光锐利,一眼看穿!看穿了,要查一个人到底效忠谁,只要给他一个错误的消息,就足够了。”
廖善祥的笑,骤然一收。
失去伪装的眼神里,充满了浓郁到化不开的荫翳,紧紧黏着在皇后脸上。
轻视一个年轻帝王不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最大的错是没有尽早除掉这个绊脚石!
如果早除掉她,一切计划都将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