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贞看不到他们被杀的希望,跪在皇后脚边。
仰头时看到,有厚厚的云层绽放出一束束碎金色的阳光,就在皇后背后,将她平静而温和的面容映衬地格外邈远且神圣,让人产生敬畏,向她虔诚跪拜、祈求祷告。
“皇后娘娘,做谁的儿孙,不是我们能选的!我们也不想被人做逆贼的厚厚、被当做棋子,算计利用,时时刻刻走在刀尖上!”
“哪怕是被威胁的,我害过你,是我的错,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就是要我把自己剐了,我也立马照做!”
“可我妹妹从小就很善良,她会把自己节省下来的银子都拿去买米粮,送去给福佑堂的孤儿老人吃,她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求你……一定要杀了那些畜生,给她讨回公道!”
林浓同情她,但不会因此而宽恕她。
她明明有机会挣脱枷锁。
她不相信主动交代,可以换来饶恕。
宁愿一步步走在刀刃上,去害跟她们无冤无仇的人。
所以她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应得的。
但林浓也不至于为了未曾造成的后果,去刁难她:“该他们的下场,谁也跑不掉,该你付出的代价,也由不得你说不。”
“去一旁站着。”
萧元贞的所有希望都在她身上,不敢多花,乖乖退去一旁。
似一头被逼进了绝境的兽,死死盯着廖家人。
林浓看向廖老太傅。
轻轻挑眉:“好可惜,你们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全须全尾活着的机会。”
廖老太傅见识到了她的可怕之处。
这一挑眉,便仿佛是有一双手在拉扯他的神经。
“陛下、皇后娘娘,其实,不用等到孩子出生,弄什么滴血验亲的事儿,现在就能证明,廖家谋逆!”
配着长刀站在一旁的某个禁军突然说话。
全副武装,头上是带着铁面罩的。
看不清是谁。
直到皇后身侧的那人站了出来。
林浓毕竟时常去倒御书房,对帝王身边的禁军很熟悉,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周程阳。
“怎么说?”
周程阳回话道:“方才微臣说错了话,花瓣不是从庶人萧承远府邸书房的暗格中发现的。”
廖老太傅没有听完他的话。
但已经意识到,坏事了!
密道被发现了!
可这怎么可能?
当初为了让萧承远相信自己愿意奉他为主,主动挖了那条密道。
把埋尸的事交给萧承远去办,就是为了不被扯进今日之事里,万一萧承远办事不利,这个密道可是要坏了他的大计。
所以当天送走了萧承远之后,他就命人立马把密道改了朝向,直通林家空置的别院境井底,真要被发现了,那也是林家与之同谋。
并让人把通往廖家的那半条密道,全都堵上了。
她们怎么可能知道萧承远府邸的那条密道,曾经通向廖家过?
廖家守卫森严。
萧承远既然算计的是谋逆之事,有些地方肯定是也严加防守。
这贱人,到底是怎么知道?
他的眼神已经彻底撕去了“平和”的面具,像一条盯住了猎物的毒蛇,亮起了尖利的毒牙,死死盯着年轻从容的皇后。
林浓可不想被他突袭。
脚步一转,拉开与毒蛇的距离。
禁军的刀微微出鞘,防备着他,也防备着那些眼神可怖的谋逆之辈。
“哦?”林浓微微扬声,带着几分戏弄鼠辈的意味:“那是从何处发现的那片有毒的花瓣的?”
周程阳回答的声音很大,确保听到的人越多越好:“属下在慎郡王府发现了一条密道,顺着密道一路往前摸索,发现了一个密室。”
“那盆有毒的花树和花瓣,就是在密室里发现的!密室里,还发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