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浓与他对视。

竟一时间看不清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也猜不出他是否对自己真的信任。

所以即便他说了相信自己,她的心还是沉沉的。

因为信任的建立不容易,崩坏,却只在一瞬间!

子桑离和一众妾室闻言,纷纷切齿。

论美貌,她们之中谁人不美?

论手腕儿,谁不是在嫡庶算计争斗之中赢到最后的?

林浓明明是在装柔弱,王爷何等英明,难道真的都看不出来吗?

姚珍珍不甘心道:“可梧桐殿的奸细招供了,就说侧妃指使的呀!王爷心爱侧妃,也不能不顾孙美人和她流掉的胎儿啊!”

子桑离忍了又忍,格外大度道:“臣妾相信林妹妹不会陷害臣妾,一定是别人栽赃挑拨!何况林妹妹侍奉了殿下那么久,殿下比咱们姐妹更清楚林妹妹的为人!”

“臣妾与殿下夫妇一体,自然与殿下一样相信林妹妹是清白无辜的。”

萧承宴很欣慰她今日的表现。

看着她的眼神,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文玉姑姑继续审,务必审出实话来!”

文玉姑姑叹息:“那贱蹄子不知是提早服了毒,还是被人下了毒,已经毒发身亡了!”

如此。

林浓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算她和子桑离都有嫌疑,但失了孩子的孙氏一定会死死盯住自己,因为自己的孩子还在,她心里不平衡!

子桑离,好手段啊!

萧承宴瞧她惶恐不安,实在是不忍心,起身揽住她的腰身:“不要乱想,本王说了不疑心你,就一定不会疑心你半分!你若自己胡思乱想,再伤了身子,可就不该了!”

林浓颤抖着。

轻轻抓着他的衣袖,柔弱无助地靠在他臂弯里。

仿佛这世上,她只信任他一人而已。

子桑离抿了抿唇,嫉妒在灼烧她的心脏!

口中的宽容大度出现了一丝裂痕:“孙美人还没醒,大家留在这里也没用,都回去吧!朝堂上正是关键时候,殿下该去上衙了,可不能耽误了办差,给秦王之流有机可乘。”

刘莹站在林浓身后,接话道:“是啊!妾身会在这儿守着美人,告诉她王爷心中记挂着她的。”

林浓看了她一眼。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一行人离去。

刚到院门口。

就听刘莹急切而惊讶的声音传出来:“太医!太医别走,快来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太医立马折了回去。

萧承宴脚步一转,牵着林浓也直奔内室。

进去就见刘莹拿头上的簪子撬开了地面的一块砖,里面竟瓶瓶罐罐的放了许多东西!

刘莹指着那些东西道:“王爷,妾身方才失手打翻了女使递来的茶盏,发现茶水竟往里地底下渗,分明是有暗格。可好好儿的孙美人挖什么暗格,所以自作主张给撬开了,想看个究竟。”

“王爷您看,那只黑色的瓷瓶,是不是像极了王妃殿中搜出来的那只!”

萧承宴神色深沉:“验!”

太医上前。

细细一查。

目光一震:“是这个!刘庶妃猜测的不错,这和导致美人落胎的是同一种东西!”

子桑离愕然,继而皱眉。

因为她知道,刘莹这是要把“主谋”的帽子扣在孙氏头上,摘出林浓来!

林浓柔软后怕的小脸上,有些不解:“不是有人要害孙美人的胎吗?为什么她自己也有这脏东西?”

萧承宴用力握着她的后腰。

缓缓一吁。

还好,他选择了相信林浓。

否则这小女子,定要哭着骂他言而无信了!

他锋利的目光落在孙菲菲近身女使身上。

女使抖得不成样子。

显然她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