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嘴贱,活该。”我小声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见他一张俊丽的脸被打得都是淤青,觉得有些想笑,费力地憋住了。

李二看热闹不嫌事大:“褚泽,别装没听到啊,刚才他说你嘴贱,被打活该,你好歹给些反应。现在脾气变得这么好?别是软了吧。”

“滚,少跟我贫。”

褚泽把我的脑袋按进他的怀里,他衣服上有很熟悉的味道,银质十字架挂在外面,抵在我的脸颊上,冰凉得像秋日的雨丝。

我觉得褚泽有点不对劲,他好像拿错了剧本,脾气好得过了头。

最终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是没能劝住褚泽,他把我带回了家。

顾景琛看他手也被伤到,开车不太方便,屈尊给他当了司机。我跟褚泽坐在后座,他一边倒车一边跟褚泽闲聊:“你之前还投资了挽挽的慈善晚宴,他租的小岛不就是你的?现在打算怎么办,挽挽如果知道了,估计会连夜改掉策划案,让你投进去的钱全都打水漂。”

“他没那么幼稚。”

“我看你们俩都挺幼稚的。”

车平稳地开出了停车场,我降下了车窗,夜风从外面吹进来,裹着污浊的、混杂的空气。车厢内一时静寂无言,顾景琛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是很风流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似笑非笑,让人骨子里都起腻。

我当然能读懂他眼睛里的内容,同为男人,某些想法自然也是如出一辙的脏。

他对我感兴趣,从第一次见面就暗示过。

我对他眨了眨眼,然后两人心领神会,默契地同时移开了目光。

顾景琛若无其事地问褚泽:“送你回哪个地方?你在市里的房子,还是郊区的别墅?”

“去别墅吧,清净。”

我一直盯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路灯和广告牌的光连成一条虚幻的光带,一片荒凉的虚假繁华,倒映在晶莹的瞳孔里。直到我看得眼眶酸疼起来,才阖上眼睛,重新把车窗升起,隔绝了外面嘈杂的空气。